提毛笔，随意批阅。

“不知将军对在下所呈奏折有何看法，有何指教？”

那卢大人假惺惺问道，不信眼前这位徒有虚名的所谓大将军有何高屋建瓴之言。

顾长安自然懒得搭理，只是漠然瞥他一眼，“书房之中，奏折实在太多，大人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去看看，我不让人拦着。”

顾长安说完，连招呼都懒得打一声，直接越过对方，扬长而去。

即便是给对方去查看的权限，但他又如何敢？

看着这般满不在乎的顾长安，这位卢大人也只能在暗处咬牙切齿一番。

顾长安继续漫步在这京城的街道之中，欣赏着所谓的人间百态，但是看来看去，看得厌烦了。

从前的顾长安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墨染”这个身份的影响，导致对周围事物的判断变得有些模糊，甚至有时候会做出一些不符合本身性格的事情。

而如今的顾长安，则像是眼睛上的那一块黑布被扯开，凡事都看的清明，这些来往行人脸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辙，怎么看也不像是真实的世界。

倒像是一场精雕细琢的梦。

“人生如雾亦如电，有如梦幻泡影……”

顾长安轻声道。

也许那位前任宰相就是与他有一般遭遇的人。

顾长安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如今清醒了，总要想办法离开的。

书房中的画卷，观察的数月都没有半点进展，但如今回想起来，那些符文似乎就是离开这里的钥匙。

一笔一画，勾勒的都是道韵。

顾长安不知那位故去宰相在现实的世界是如何境界，但是从他字里行间不难判断，意境已经极高，至少符道一途，从那几幅画卷中也可判断为至圣先师。

齐先国京城的街头，堂堂的护国大将军正在漫无目的的走着，偶尔会遇到几个熟人向他打招呼，但是对方却也都熟视无睹。

他一边走着，一边嘴里碎碎念着不知名的咒语，手中还一边比划着之前书房画卷中的那些符文图案。

而从他的周身散发出一阵玄之又玄的气息，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京城东城门口。

有络绎不绝的人群穿过这一扇大门，来来往往。

有士兵看守城门，在面对顾长安时露出警惕神色。

后者眼眸之中恢复了一丝明亮，他微微抬头，看着城墙头上似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佝偻着背，踩在一只巨型蜘蛛的身上。

“顾长安，你本事好大啊。”

五毒子喃喃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