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
可是情况并不如她所愿。
青年没有暴起,还是被打得浑身是伤,甚至握住短刀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你是战书,不是杀手。”
顾长安道。
他想明白了,可是青年没有。
后者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也有了随时面对死亡的觉悟。
可是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死在这里,作为他主场的屠戮场。
最主要的是……
他知道在旁边的这高楼之上有一双小小的眼睛会盯着这场战斗,作为这战场唯一的旁观者。
青年也知道自己可以死,也死不足惜。
在京城之中死了一个马夫,并不比踩死一只蚂蚁事大。
“你叫什么名字?你死之后,如果没人跟你立碑,我可以叫我的手下好好把你安葬。”
顾长安道。
说到底都是一些可怜人,但是这种为人刀剑的可怜人,还是死了比较可爱。
“不用……有人替我立碑。”
青年用一点力气,抬头看一眼青楼之上,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却莫名感受到了心安。
“这样也好。其实你作为一封战书,无论我是否杀你,你都已经算是完成了目的,只不过不喜欢别人想杀我之后还可以活着。”
“人总是要为自己做出的某些选择,而付出代价,不是吗?”
顾长安说着,身旁的真气淋漓尽致地展现,给予了青年最后一丝绝望。
若是早知如此……
青年想了一半,有些无力的停止了自己的想法。
即便是早知如此,他也不得不如那扑火的飞蛾一般冲上来。
他是刀,哪怕前面是明知砍不断的山脊,他也要试着砍过去。
不论后果是粉身碎骨还是如何,这是为人刀剑的可悲之处。
青楼之上的女子张开有些错愕的小嘴,一只手捂住,努力让自己不叫出声来。
她的眼中,倒映出了在遥远的楼下自己曾经依靠着的那位唯一的客人,被人一刀砍下了头颅。
血腥味弥漫,气味跟往常那些死去的人好像没什么分别。
顾长安抬头看了一眼。
青年瞧不见,可不代表他瞧不见。
那女子从战斗的开始,就一直在上面望着,直到现在,她终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顾长安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马车和那匹早已经闻惯了血腥味的枣红色大马被留在了原地。
青年似乎是早晨忘记给大马饮水了,那粗糙的舌头舔舐着地面上的血水,把昔日的主人能带给他的最后一丝价值都给榨干了。
女子疯一样向下跑,顺着楼梯摔了好几次,等到最后到了小道,一身衣裙凌乱,发丝松散。
布满血丝的大眼瞪着,比青年还像鬼。
她就这样跑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