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铁青着一张脸踏进门来,似乎是想对姚清楷说什么话。
换做平时,姚清楷还有兴趣客套讨好一下的。但是现在这棘手的场面,姚清楷只是轻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
宋璟为官多年,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不过他只看出了姚清楷的低落,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觉得丢人出丑了。
却不知道姚清楷从没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丢人的。他的低落只是因为南瑶走的对他没有一点留恋。明明记起了所有,还是一声不响的走了。
拉起姚清楷的手,“瑶瑶这般任性妄为,是我这个父亲没有教好。我这就去派人找回来,毕竟是丑事,到时候再随你怎么处置。”
姚清楷一贯不满宋璟对南瑶的这个态度,敢置喙他的徒弟,说什么没有教好,他难道有教过吗?
他强行抑制着心中不悦,眼中漾起一丝波澜,冷冷道“不必了,女儿既已出嫁,哪有再让岳父再操心的道理。小婿会去找的。”
宋璟碰了个软钉子,二姨娘也只能在旁边陪着笑。宋璟对着这个小辈却第一次莫名觉得有压力,正愁着下面要说什么,窗外便传来了“咄咄”的敲打声,
“诶?窗外是什么?”
二姨娘笑着去开窗,成功的将姚清楷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也算是给他解了围。
窗外,是一只小巧的翠尾鸟一边用嘴巴啄着窗户,一边叽叽喳喳的叫着窗户被打开也没惊着它。
这小东西宛如不怕人一般还飞了进来,立在姚清楷面前的茶杯旁,兴奋的叽喳叫唤着。
宋璟只觉得这小东西很奇怪,没有注意到它这一声一声的叽喳把姚清楷的眼眸都叫亮了几分。
翠尾鸟也是幻术师能变化出的一物。眼前的这只,是乙佛送来给他传消息的。
乙佛说顾绎,紫儿,南瑶,现在都在他那边。问他有没有什么请示。
他虽然从未承认过乙佛是自己的徒弟,但这家伙对他一向是以师徒相称,极为恭敬听话。
请示自然是没有,他现在打算晾一晾南瑶。给她点时间认清顾绎,也给自己点时间思考下一步的动作。
姚清楷对于男女一事甚为懵懂,仅有的这点经验和手段也都是他师父教的。
他师父尧暮,算得上是的幻术师的开山鼻祖。还记得他从前和南瑶一起跟着尧暮学艺的时候,尧暮只收他这个男弟子,说什么师娘会吃醋,死活不收南瑶为徒,不教南瑶任何东西。
还好他天资聪颖,学东西快,才担得起这份责任收了南瑶为徒。
虽然他从未见过那个师父念了那么多次的师娘,但师父总是乐此不疲的给他讲述自己追师娘时的经历。
一会温柔,一会霸道。又是送烤鸭吃,又是带去看星河美景。说的天花乱坠,不过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师父是打了一辈子光棍,守身如玉,不和任何女子接近。
毕竟是尧暮一手带出来的,从小耳濡目染,在感情方面也承袭了尧暮的有些特点——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