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未干的血迹,也能说明这一路搏杀过来的艰辛。
冼南魁低头看着他,有些意外:“你有意见?”
“黄河之会,天骄之会!”
白玉瑕缓缓说道:“我三岁学剑,十岁演法,寒暑不辍,日夜不歇。才能来这观河台,与天下英雄较量。”
“今日我输了,是我技不如人,我只好怨自己。”
“景国天骄弃赛,多出一个正赛名额,是我们这些失败者的运气。我很感谢,您愿意提名我补位。感谢姜天骄,认可我的实力。”
“但我难道要用这种耻辱的方式拿到正赛名额吗?景国天骄放弃了,而其他天骄都战至垂死,我输得容易一些,输得没有那么凄惨,我就该拿到这个名额?”
白玉瑕摇了摇头:“我不接受。”
“我的自尊不允许我接受。我越国男儿,也绝不能接受施舍。”
“我渴求的胜利,是堂堂正正获得。我期待的荣誉,是靠自己血战搏来。”
他站上甲字号演武台,眼睛看过冼南魁、曹皆、夏侯烈,用力地说道:“我请求,给另外两位战败的天骄一点时间,让他们养好伤,让我们再来打过!只有真正毋庸置疑的天骄,才不算辱没这个英雄的场合!”
“好!”黄舍利在看台上大喝一声。高举右拳,壮其声势。
而四面看台,接二连三,一只只拳头举起来。列国观战者,用行为表示尊敬。
白玉瑕的选择,无疑是让人尊重的。
此乃英雄之志,这是英雄的行为!
黄河之会为什么万众瞩目?
就是因为,能参与此盛会的,都是每个国家最顶级的天骄。
讨厌也好,喜欢也好,都不得不承认,能在这观河台较武的,每个人都有其独特的魅力。
白玉瑕,恰是其一。
他的骄傲,他的尊严,就这样清清白白地展现在这里。
冼南魁挑眉未语。
夏侯烈饶有兴致地看着白玉瑕,任由黄舍利起哄,也并不说话。
曹皆则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般,一脸“不关我事”的表情。
乔林两眼发光,兴奋地传音说道:“他是不是跟夏国有仇啊?这么打触悯的脸!”
姜望没理他。他没有兴趣跟这个家伙,当着这么多强者的面,堂而皇之地说别人闲话。人家菜市场的大婶,都知道说闲话要背着人呢!
说起来,越国和夏国两个国家的关系,其实一直算是比较好的。或者是因为都需要面对霸主国的压力,有些同病相怜。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暮鼓书院的学子,入仕最多的地方,就是越国和夏国。
两国官员有不少是早年一起同过窗的,沟通起来自是更容易。
但竞争当然也有。
白玉瑕的这番表态,的确让人很生好感,但对比下来,难免让先前的触悯更显面目可憎。
他本人对触悯有没有恶意不好判断,但乔林说他是在打触悯的脸,也不无道理。
触悯并没有沉默,而是在几位大人物表态之前,主动出声劝道:“我非常能理解白兄的骄傲,咱们一路修行至此,不是为了捡谁的剩饭吃。但问题在于,是你的个人荣辱重要呢,还是越国的国家利益重要?还请白兄三思而后行。”
他这话就太厉害了。
既是在劝白玉瑕,也是在为自己解释。我触悯为何不要脸面,顶着旁人的唾弃,在败者赛里找机会?还不是为了夏国?为了国家利益,我触悯何惜此身!
相较之下,你白玉瑕的行为,就显得自私了些,把个人的颜面,看得比国家利益更重要。
同时他还不无恶意地点出,无论白玉瑕选择用什么方式争这个名额,都只不过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