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和五只猫一起舒服的躺在躺椅上,夕阳的霞光带着些许夏日炎热的余温,花香宜人,流水的声音也很舒服,前阵子太过于紧绷,难得放松,她真的很眷恋这种惬意放空的感觉。
夕阳快要落完,纪恒远走进园林里只觉清凉扑人,改造基本完成的园林比刚买时已经出彩太多,园林里的名贵植物、造景物料,只要是林向北需要的、喜爱的,他都通通叫人送过来。
林向北在舒适惬意的享受上从不亏待自己,纪恒远捏一下她的脸,猫咪一只只都识趣的跳开,林向北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看他,怕是做梦了,他怎么笑得那么温柔,“哥?”
纪恒远惬意的在她旁边的躺椅也躺下,闭目养神,平稳的回应,“嗯。”
“我想不到什么理由跟我妈说这宅子是我的,想让她安心过来这边住,又不想让她知道我在做投资,省的她天天愁我不安心学习,你帮我想个理由呗。”
林向北说着把头凑过去,纪恒远眼睛都没睁开就把她推了回去,“林进生的遗产归他的子女所有。”
“他死了?”
“嗯,窒息缠绕。”
林向北讶异的回过头看纪恒远平静的脸,应该与他没有关系才对,是林进生的自我了断?
沈曼盈,好像也已经快被沈娟娟折腾疯了吧?
这对夫妻即使在这辈子,也依旧学不会如何好好做人啊。
“哥,你说……如果一个人孤立无援走到绝处,连一个要他好好活着的人都没有了,那么这个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置死地而后生,比如我。”他的声音毫无波澜,神情淡然,如同过往那些凶险,根本不值一提般。
林向北的内心除了震撼,那无限的畏惧再度生起,这个男人,到底是依靠多强大的内心支撑到现在?
纪恒远出生的时候,纪老爷子已经五十八岁,他哥哥三十五岁,他六岁半的时候,同父异母的纪怀清和纪怀玉相差几个月出生。
纪老爷子并不爱这个老来之子,不过是挚爱前妻去世了,被溺爱坏了的儿子只会吃喝嫖赌,烂泥扶不上墙一点不中用,才续弦年轻的凤黎溪生下纪恒远,当集团继承人培养。
他对这个孩子没有过笑脸、没有过认同、没有过任何关怀,用最严苛的方法逼迫他成长,逼迫他强大。
他的母亲不爱纪老爷子,也不爱纪恒远这个儿子,会嫁给纪老爷子不过寻由头离开凤家,纪恒远三岁的时候就出轨给纪老爷子抛下一纸婚书就潇洒离去,看都没看墙角边那个可怜巴巴的儿子。
在他八岁以前,他就经历了绑架、中毒、被虐打、寄养、再回到纪家。他的每个叔叔伯伯都恨他、怨他、戏弄他、害他,但是到他十岁的时候,情况就反过来了,他的叔叔伯伯开始陆续的死于不一样的意外,他们开始惧他、逃离纪家。
他没有见过他哥哥,但是听说他哥哥一直不满他的存在,用尽手段要谋了他的命,但是因为他的出色、功课的优秀、性格的冷峻和狠戾,下达的要求都完美完成,纪老爷子尽量不会让他丢了命。
待到他十五岁时,纪家已经慢慢的交到了他的手里,那个时候的纪老爷子已经七十三了,一直到现在,纪家的产业已经比纪老爷子执掌的时候,雄厚了数倍。
他今年应该是二十二岁,却比同龄的人沉稳、冷峻、凌厉得多,只因为,他是这样子长大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命运的残酷,才会有那么骇人的眼神和复杂的心思。
他上位的这些年,纪家上下没有不服从、畏惧纪恒远的,他既是撑起纪氏商业帝国的王、又是统治着纪家权势的魔。
哪怕上辈子嚣张如纪怀清最大限度也只敢在他面前放放狠话,被纪恒远收拾了,屁话都没有,任由纪恒远生砍他的左膀右臂也不敢真的冒犯报复,只能暗地里搞点小动作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