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撤至广武(今山西省忻州市代县)再败,最后退回马邑以南四十余里的楼烦县(今山西省忻州市宁武县),还是被追的一路北撤。
但刘邦当时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冒顿的拳套。
在战役开始之初,刘邦抵达晋阳之后,冒顿便已经明确知道在数量三倍于己的敌人面前,硬刚绝对不明智。
所以之后的一切,从最开始屯兵代谷(今山西省忻州市繁峙县至原平市一代),到‘败退’广武、楼烦,乃至于最终从楼烦撤出赵长城,都是冒顿的诱敌之计。
之后刘邦轻敌冒进,不顾大军主力尚未抵达,便跟着冒顿出了赵长城,北抵平城山西省大同市东北),决定暂做驻扎。
平城战役,平城之殇,白登之围,便发生在此时,位于平城东北方向数里的白登山。
对于汉室而言,那是历代皇帝不敢忘、不能忘的痛;对于汉世宗孝武皇帝而言,那是执其君长问罪于高庙的血海深仇!
但对于整个刘汉政权而言,白登之围,仅仅只是平城战役的一个小插曲。
在后续大军主力赶到战场后,冒顿大军被来了一出反包围,旋即落荒而逃,刘邦所部之围不攻自破。
借着冒顿大军北撤,汉室也一举夺回雁门一带的大片疆域,设立雁门郡,治善无(今山西省朔州市右玉县西北)。
之后,异姓诸侯因韩王信之遭遇兔死狐悲,蠢蠢欲动起来。
恰逢此时,探得汉室虚实的冒顿单于也将目光转向了另一大敌——河西月氏,与汉和亲的意图明显。
双方可有‘要事要处理’,这才有高皇帝刘邦和亲安胡,腾出手来,安心解决异姓诸侯。
从客观角度上来讲,平城一战,汉室绝对属与胜利一方——如今依旧屹立在赵长城外的雁门郡,以及郡治善无,便是明证!
但无奈的是平城一战之后,汉室的战略重心愈发南移,从北方防线,转移到了关东异姓诸侯之上。
从平城一战吹响‘异姓诸侯专用丧歌’之后,刘邦在仅剩的最后五年皇帝生涯,都奔波于剿灭、剔除异姓诸侯势力之上。
先是将鲁元公主嫁给赵王张敖,和平取缔张氏赵国,而后又逼的燕王卢绾北逃匈奴、楚王韩信身死长安、梁王彭越三族尽诛。
再加上死于韩王信之前的燕王臧荼,以及乖宝宝长沙王吴芮,汉初七位异姓诸侯,便也只剩下淮南王英布(黥布)。
最终,刘邦也死在了平定英布叛乱中,一枚不起眼的流矢之上。
高皇帝刘邦一俟宫车晏驾,汉室陡然陷入了长达十五年的混乱之中。
先是孝惠皇帝七年,后又是孝怀皇帝四年、当今刘弘头四年。
到现在,平城战役过去足足二十二年,那场胜仗为汉室带来的成果,也已经一点一滴耗尽。
原本重归中央政权掌控的雁门地区,再度成为了北方蛮夷打家劫舍的乐土;在堪舆上位于汉室北国境线以南上百里的马邑,再度成为了北方第一道防线。
甚至可以说马邑并非是第一道防线,而是一座为赵长城,及身后的楼烦县、太原地区预警的前哨站而已。
而在任何一个时代,生活在这样一座连边境都算不上的城池,都是百姓最不愿意的事。
实际上,马邑城内的百姓组成,也证明了这一点。
——不到一万的百姓当中,有一千五百以上的流放刑徒、三千以上的代国郡兵,以及同等数量的军属。
即便是加上马邑周围方圆数十里的范围,只要是在楼烦县、赵长城以北的区域,就几乎没有自愿定居马邑的普通百姓。
这也使得马邑城的人员组成,简单到令人一目了然。
——三千边防战士戍边,军属照顾其生活,刑徒负责耕作。
此时的雁门地区,也还没有如历史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