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十分惋惜地低声道。北条纲成哀伤了一会,随后便摇了摇头使劲把这些情绪从脑子中甩掉。
“几十年来过得如何?”北条纲成拍了拍福岛安成的手臂,退后了半步问道。
“承蒙兄长挂念,一切安好。”福岛安成提起往事,温馨地一笑,“本来被贬为奴,日子艰苦。真是三生有幸,遇到了红叶殿下,待部署甚厚,爱兵如子。现在想起,仍是不禁惶恐。我的一切都是红叶殿下给的,当年若是没遇到他,人生又该是什么样子?”
“雨秋红叶仁者之名,东国也早有耳闻。”北条纲成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他是今川义元的女婿。”
福岛安成闻言一愣,随后也是叹了口气道,“兄长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吗?”
“全族上下多少人命,叫我哪里放得下?”北条纲成使劲摇了摇头,恨恨地道“这今川义元如此心狠手辣,后来身死国灭,也算是报应。”
“算了,不聊这个,我们兄弟二人半辈子后仍能侥幸重逢,何必聊这些扫兴的事。”北条纲成自己讪笑了两声,靠在马鞍上道,“闲话家常吧,与我讲讲弟妹和侄子的事情,听闻你有了不少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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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条纲成和福岛安成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微亮。北条纲成看了眼东方的鱼肚白,有些怅惘地叹道,“时间不早了,我也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还要回城呢。若是让武田殿下知晓我私自出城,免不了一番责备。”
“兄长还请快些回去,一切以公事为重。”福岛安成向北条纲成拱了拱手道。
“只是舍不得走,还觉得没聊够。”北条纲成喃喃自语般地念叨了几声,手上不情不愿地把缰绳从树上解开。
“下次有空,再与兄长畅聊。”福岛安成也伸手去解自己的马缰。
“唉——”北条纲成松开缰绳,双臂敞开,仰天长啸了一声。
“还会有下次吗?”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上次一别,便是大半辈子。此次一别,恐怕今生再也不会有相遇的机会了吧。”
“兄长…”福岛安成闻言也是唏嘘不已。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忽然传来,北条纲成和福岛安成听到声音都是一惊。
“是风魔众的马。”北条纲成侧耳分辨了一会,就认出了自家的忍者,难以置信地道,“此次密会地点是绝密,我连身边侍卫都未曾告知,他们是如何发现的?”
“你快走。”北条纲成推了一把福岛安成,指了指西边一条下山的小路,“往那边走。”
就在福岛安成准备策马逃离的之际,北条纲成却又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道,“听马蹄的声音…好像只有两人?这又是何意?”
“两人?”就在福岛安成诧异不已的时候,上山的坡道上,远远出现了两骑的身影。等到身影近了些,福岛安成才发现这两人一个是青面獠牙的壮汉,另一个则是须发花白的剃度老者。
“风魔大人,幻庵大师?”北条纲成显然要比福岛安成更意外,“二位怎么来了这里?你们什么时候来骏河的?你们不是留在相模吗?”
“纲成殿下勿怪,贫僧随性了些。”北条幻庵拖着缓慢的腔调,向北条纲成颔首道,随后便转身向福岛安成道,“这位想必是福岛大人了吧?”
“您是…北条幻庵殿下?”福岛安成也从两人的对话里知晓了北条幻庵的身份。
“是,贫僧无意于福岛大人为难。兄弟重逢,实属三生有幸,贫僧又岂会搅这缘分?”北条幻庵翻身下马,朝着福岛安成行了个佛礼。
“那殿下这…”福岛安成不解地看着北条幻庵,“不知殿下赶来,有何指教?”
“想劳烦大人您帮个忙。”北条幻庵和蔼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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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回营后的福岛安成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