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爷?
伍无郁双眼一眯,“这程太爷,也是你们庄子上的吗?”
“不是呀……”
小丫头摇摇头,“阿娘说他姓程,爷爷阿爹他们都问他叫太爷。所以应该是程太爷。”
怕说的是县太爷吧……
摩挲着手指,他装作不屑,“什么太爷,听着就不像好人。”
“胡说!程太爷比你好十倍,不一百倍,一千倍!”
小丫头急了,蹭一下从他膝盖上跳下来,叉腰道“不信你问问我阿爹,程太爷可好了,每次来看我们庄子,都带好些东西,大家都说他好。”
像是急于求证,小丫头脑袋转来转去,像是要寻找什么,倏地,庄子外一个背筐的男子走来,她一下兴奋的蹦起来,一边跑过去,一边喊道“程太爷爷……”
就是他?
伍无郁双眼一眯,只见这人约莫三十左右,皮肤黝黑,穿着草鞋,身后还背着个筐。
“那个人说你不是好人,你去跟他说说……”
小丫头拽着这人的衣角,就要往伍无郁这边脱。
他显然是有心事,往这边扫了一眼,就伸手拉住了小丫头,“乖,别闹。”
说着便冲走来的老人问道“庄子外怎么有血?那群畜生生事了?该死的……”
“太爷别急,没事,没事。”
老人劝慰着,看了眼远处笑眯眯地伍无郁,然后低声说了几句。
说完之后,只见这程太爷脸色一沉,将背篓放在地上,然后大步走来。
“本官程伯安,土卷县令。刚刚可是你,在这庄外杀人?”
程伯安粗布麻衣,但问话时,倒也有几分气势。
瞥了眼他脚上的草鞋,伍无郁也没起身,就这么坐着笑呵呵道“不是杀人,是剿匪。替太爷做些您该做的事……”
一句话出,程伯安脸色浮现一抹不自然,“咳咳,你是过路的游侠吗?你可知如此行事,不但……”
“我手下护卫已然去寻那山匪营寨,料想过一会,就该擒住匪首过来了。”
出声将其打断。
这下,程伯安足沉默了好一会,打量伍无郁半响,才迟疑道“你是……”
“太爷,您坐着。”
庄上一汉子搬着把凳子走来,放在他身后。
出声谢过,程伯安径直坐下,然后不等他发问,伍无郁便笑呵呵道“刚听这庄上的人提及,你曾说过一句话,无力剿匪,何颜收税?”
脸上浮现一抹自嘲,程伯安叹气道“无能庸人,聊以罢了。”
伍无郁再次打量了一下的他的衣衫,确是十分寒酸,于是淡淡道“确非能吏,不想着清剿匪患,却私免国朝税赋,图自己心安。
堂堂朝廷县令,不寻根治之法,却草鞋寒衣,来这行小仁小义。
若如此,国朝还要你这县令作甚?你这事,谁做不来?”
脸色涨红,程伯安指着他咬牙道“你……你放肆!你懂什么?你又知道什么?你以为本官不想剿匪吗?
上不书令,下不从命,本官外调而来,孑然一身,身边连个书童都无,每至山匪下山收钱,我便一地一地跑来,为的就是能护住一地百姓,免受其害。
这里面多少蝇营狗苟,你都懂吗?
你凭什么说本官无用?”
“呵呵,县令大人莫急,莫急。”
伍无郁笑了笑,“那卷山寨匪众,在下替大人剿了。大人这土卷境内,应该还有别的匪寨吧?
这样,大人您说是手下无人,那在下的护卫悉数交给大人,大人这下可敢带人剿匪?”
“护卫?”
气愤未消,程伯安喘气瞪着他,“你能有几个护卫?便真是有些本事,剿个卷山寨也就顶天了,还能剩多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