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曹芎的笑脸,伍无郁定定看了好一会,这才飒然一笑,“自当从命。”
一行人开始向着不远处的村落走去,然后在一座村子边上的小院前,停下了脚步。
只见曹芎熟门熟路的往里走,同时笑道“院子小,容不下太多人啊。”
跟在他身后的伍无郁迟疑片刻,沉声道“恭年,你们在外护卫。”
“这……是。”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小院之中,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
“喝茶吗?”
曹芎自顾自的捶着肩膀,随口询问。
端坐在他一侧,伍无郁眼神注视着他,幽幽道“曹大人,还亲躬农事?”
“呵呵……”
笑了笑,曹芎眯眼道“侯爷有侯爷的差事,本官自然也有本官的差事。本官的差事,就在田中,自然得上心啊。”
哪怕到了此刻,伍无郁还是不太敢相信,面前这个老农,就是他心心念念,假想月余的节度使。
令通上下,掌一道军政之权柄?
微吸一口气,他试探道“本侯这月余来,在江南道杀的贪官,双手都数不过来,大人也不过问?”
捶打的动作止住,曹芎半眯着眼,看向伍无郁,“侯爷说笑了,你奉公执法,他们也是该死的,本官理会这作甚?
本官不是说了,本官的差事,在田中。”
粮?
伍无郁双眸一闪,“记得刚来时,那吉州刺史的敬礼,可真让本侯大为震惊。曹大人就不好奇,本侯在江南道内封存的产业财富有多少?”
“那些东西既然是取之于民,自然也该还之于民。有多少,本官知道与不知道,没两样。”
曹芎不咸不淡的开口。
见他这般沉稳,伍无郁心中一冷,又道“那日在沧澜江边,本侯斩贾乐民一众时,赶来的千骑,可真叫人心惊肉跳啊,本侯还以为,要被人斩于马下呢。”
“侯爷何必如此?”
叹气一声,曹芎摇头道“我那发妻,行事跋扈,本官也曾几番劝说,但也无奈。毕竟几十年的夫妻情分,她也陪本官在神都,住过破洞的房……”
说着,他眼神微动,“唉,只要不太过分,本官也就听之任之了。这不,为了眼不见为净,更是搬到了这。
侯爷,您的差事完了,就不要跟一介妇人去计较吧?她盗取本官印信,去假传军令,这事,能否揭过?”
那千骑不是曹芎的意思?!
伍无郁望着他的目光,没有开口,沉默了半响,这才垂眸道“曹大人都开口了,本侯自该给您一个面子。”
“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