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旌旗高扬!
伍无郁勒马而立,先是看了眼前方的十三万将士,而后低头,似笑非笑地瞧着羽廿,“使者,这便出发?”
问我?
感到备受重视的羽廿顿时满面红光,大笑道“不敢不敢,大元帅定夺。”
阵前诸将,看其眼神皆有异色,但他却浑然不觉,依旧得意洋洋,眼中喜色难藏。
“既如此……出发!”
咚!
战鼓一催,大军方行。
路上,羽廿一直跟在伍无郁身侧,时不时聊上两句,甚是喜悦。
而伍无郁也十分配合,聊着,笑着,没有流露一丝异样。
“对了大元帅!”
羽廿似是想起什么,回头虚望一眼,“在下好像瞧到贵军在准备运粮?啀,大可不必。贵军愿意主持公道,为我西域分忧,如此情分,岂可自食?
这粮草,我宝丽管了!”
看着他拍胸脯保证的样子,伍无郁浅浅一笑,也没说什么。
带回援军十三万,浑身充满兴奋的羽廿全然不绝,依旧大包大揽,不停说着。
到了日渐黄昏,大军扎营而驻。
伍无郁借着最后的日辉,望着四野的地形,同时与心里鹰羽描绘的,比照着。
“大元帅看什么呢?”
羽廿含笑上前询问。
没有看他,伍无郁望着四野,双眼缓缓一眯,沙哑道“本帅有一问,烦请贵使解惑……”
愣了一下,羽廿随即笑道“大帅但问无妨。”
头颅低垂,他声音缓缓转冷,“我大周,待你宝丽,待你西域,如何?”
似是察觉有些不对,羽廿赶忙开口,“自然是极好!一听西域有难,即刻发兵来援,不愧是天朝上国,仁义之师!”
“好!”
扭头看向羽廿,伍无郁眼神阴沉,“那你宝丽,又该如何待我?”
触及他寒意森森的目光,羽廿自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白日行军不还好好的吗?
“自该……自该……”
迟疑着,他小心翼翼道“多加金银战马犒劳?”
眼神寒意不减,伍无郁沉声道“莫要诓骗本帅!你当我大周将士是什么?本帅拼着被陛下责罚,也要发兵来助你,可你们呢?说是力弱,说是不敌番浑。
可在这宝丽境内,你们却还留着一个万骑!整整一万骑军!
你们作何打算?真当本帅是眼瞎耳聋的愚夫吗?”
原来是说这!他怎么知道?
心中一突,羽廿连忙摆手,神态急切道“大帅勿怒,留守万骑,实为驻守城池,保境安民之举,绝无一丝诓骗大元帅之意啊……”
拇指摩挲,伍无郁上下打量着他,冷笑道“保境安民?番浑敌军在南,留这万骑,是防谁?我大周吗?!还是说,在我大军皆去之后,你这万骑再来个……东出?”
这话,顿时吓到了羽廿。
他当即跪在地上,高呼冤枉,“大帅明鉴啊!我宝丽怎敢如此?我西域怎敢如此?
天朝上国神威,我等小国知之甚深啊!怎敢有此念头?
更何况,大元帅是为了援救我西域,我们怎会对恩军如此?”
说着,见伍无郁还不相信,便咬牙叩头,一下又一下,十分用力,没多大一会,便鲜血淋漓了。
见此,伍无郁默了片刻,弯身将其扶起,带着疑惑道“是本帅想多了?”
额上鲜血流淌而下,羽廿颤颤巍巍道“我羽廿赌咒起誓,若有此意,必叫我宝丽亡国!”
不用发誓,你宝丽很快也得亡了……
心思不与面上同,他脸上流露出一丝为难,拉着羽廿的手沉默半响,这才喟叹道“贵使当知,本帅是顶着多大的压力,才敢派军去相助与你。实不敢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