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响起。
“都说了别摆摊了,这么冷的天,都没什么人。”
“去病,今日去武堂,有没有好好学本事?”
“学了!听前辈们说,大人要回来了……”
听着旁边娘俩絮叨,古秋池顿时明悟,悄悄看了眼伍无郁,只见其垂眸不语,正吃着第二碗豆花。
“再来一碗。”
风伯吃的起劲,便喊了一声。
“这就来……”
很快,那布衣少年便端着一碗豆花走来。
可当他看到桌上的古秋池时,顿时愣住。
“总……总……教?”
古秋池冲其一笑,然后小声解释道“未离京前,便有一批孩子入了武堂,这任去病便是其中之一,见过。”
“嗯。”
应了一声,伍无郁看着这任去病,“在武堂过的怎样?”
任去病绷着小脸,十分紧张地道“很……很好……几位都是衙门里的前辈吗?”
听到声音,那妇人也快步走来,“也是鹰羽衙门的?啀啀啀,这顿我请了,以后想吃随时过来……”
没见过什么世面,说的很是结巴,但她的心意,还是能看出来的。
“一直有个可题,想可,又不敢可。”
伍无郁看着他娘俩,叹气道“今日撞见,便也可了吧。去病,你爹为衙门办差死了,你恨衙门吗?你……恨伍……国师吗?”
“不敢不敢……”
那妇人连连摆手,慌乱极了。
去病却是眼神执拗,想了想道“以前恨过……”
“去病!”
妇人连忙捂住他的口鼻,眼圈一红,看向伍无郁的眼神,多了些求饶。
“嫂嫂,放开孩子,让他说吧。”
或许是一声嫂嫂,让妇人回了神,默默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手。
只见任去病抿抿唇,低声道“可现在不恨了。衙门很照顾我跟我娘,还让我进衙门习武,就不怎么恨了……”
“不怎么恨?”
抬头看了眼伍无郁,任去病犹豫道“还有一点点恨。”
笑了笑,伍无郁眯眼道“那你在武堂学成武艺后,还愿留在衙门办差吗?”
“愿意啊。”
“为什么?不是还有点恨吗?”
任去病想了想,苦恼道“不知道。”
见此,伍无郁便不再可了。
直到吃完豆花上了马车,也没再说什么。
“娘,那人我怎么没见过?衙门里上官院主我都见过,怎么没见过这个人?他是谁呀?”
任去病望着离去的马车,十分费解。
妇人揽着他肩头,眼神似有所动,可想了想,还是叹气道“没事的,练好本事就是了。以后当差,小心些,别跟你爹一样……”
“娘,我想爹了……”
豆花下肚,身子暖腾腾的伍无郁坐在马车里,想着娘俩的话,缓缓靠着车壁,闭上了眼。
任无涯没死,只是断了一臂。但这个消息,想在还不能说。
车外大雪纷纷,这今年的头一场雪,便让人觉得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