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宫门,伍无郁换上一身斗笠,再次上了马车。
与往日不同,这辆马车没有鹰羽衙门的标志,只是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
而且为了保险起见,在去茶馆的路上,还特意饶了几下,确定四周无人跟踪后,这才在恭年的护卫下,走了进去。
上了二楼,伍无郁摘下斗笠一扫,只见胡利仍是气定神闲的坐在临街桌案前饮茶。
而四周则皆是鹰羽卫打扮而成的客人。
“让弟兄们下去饮茶,好生看护四周。不要让人上来。”
“是!”
吩咐一句,伍无郁这才走向那张桌案,淡然坐下。
“国师大人,贵国皇帝,如何答复?”
胡利可汗眯眼问道。
脸色凝重,伍无郁微微摇头。
见此,胡利可汗亦是一愣,顿时眉心皱起,“不应?这是为何?这可是对我两国,皆有大利的好事啊!”
看他面露焦急,伍无郁心中一笑,面上却是略有难色道“非是不应,只是……
唉,不妨与大汗明说。陛下的意思是,番浑国,当真配得上与我大周,共坐一案,分盘中食吗?”
砰!
胡利右拳一握,砸在桌案上,然后冷笑道“果真不愧是天朝上国,想法当真傲人。我番浑猛士三十万,铁骑十余万众。单我一国,便足矣抗衡西域,如此难道还当不得分食人吗?”
“大汗息怒。”
伍无郁叹气道“不说猛士,便是带甲三十万,在我大周,也不过是几道卫军罢了。我大周疆域辽阔,早已不在乎疆土的多寡,在乎的乃是名分。
须知,我大周乃是天朝上国,四邦敬服之国。若是向邻国妄动兵戈,岂不落人口舌?”
见他如此,胡利当即心中一突,攥紧拳头想了一会,这才道“名不正言不顺?”
“正是此理。”
“据本汗所知,那西域之东,原本便是大周之地,大周收复失地,岂不是理所应当?”
“话虽如此……”伍无郁迟疑道“可毕竟大汗说的,乃是整个西域。这就……”
“何必吞吞吐吐!”
胡利眯眼道“本汗王就不信,贵国皇帝,对那西域就当真不动心!我番浑出兵,加之大周,势必能尽收西域。难道,这不是对两家都好的事吗?”
“不不不,”
伍无郁摇头,缓缓伸出三个手指,“此事对番浑来说,势必是一场好事。但对大周,则有三点害处。
其一,攻占邻国,有损大义,不利于我大周统治天下,威服八方。此有损人和。
其二,两国出兵,我大周收回失地,那剩下的呢?难道皆归番浑?此乃得不偿失。
其三,我大周一国足矣平定西域,何须与他人共分食?此乃多此一举。”
听完三点,胡利顿时眼眸一深,沙哑道“天朝大周,好足的底气,好强的自信!本汗王就不信,单凭你大周,就能平定西域,怕是连收回故土都难!”
“呵呵呵,大汗莫急,饮茶饮茶。”
起身为其倒上一杯茶水,伍无郁坐下笑道“若大汗不信,贫道可以与你为赌。只要战起,半月之内,西域以东,凡属我大周故地,皆反手可平!”
茶水在案,胡利没有端起,而是看着面前笑吟吟的青年,幽幽道“赌?半月?国师可知,那西域以东之地,若按你大周来算,差不多便是九个州,半个月便是领军走一遍都难,更何况……”
迎着他质疑的目光,伍无郁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轻饮一口,这才悠悠道“贫道只是说一个事实罢了。赌不赌?”
“赌注呢?”
胡利有些兴奋道。
“若成,芝兰国以南归番浑,其余之地尽归我大周。”
“芝兰?”
胡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