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抬臂,缓缓勒马,同时双腿轻夹,示意战马缓速。
他们胯下战马,自不必多说,卒马之间,亦是熟练非常。
只见原本呼啸奔雷般的骑军,竟是倏地如雷过天晴一样,奔势骤减。
三千骑,前后相距多少?骤然令下之时,互相之间,竟连碰撞都没发生!
精锐之名,应如是。
很快,三千骑勒马而住,孙兴田想了想,翻身下马上前道“见过陈将军,末将左骁卫北营骑军郎将,孙兴田,奉命护送国师大人,督军陇右!”
大将军之称,只有在见自家大将军时,才会如此称呼。一般见到其他卫军大将军,则多以将军相称。
算是不成文的规矩吧。
见孙兴田下马开口,陈广顿时眉头一皱,国师人呢?
避而不见?是何道理?!
心中一怒,当即沉声喝道“本将问你,既然护送国师,那国师在哪?”
在哪?没来吗?
孙兴田心头一震,连忙举目看去,谁知一眼就瞧见了陈广旁边的伍无郁。
不是就在你身边吗?还问我?
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作答,陈广见此,愠火突升。
就在他准备责问时,伍无郁叹气上前,冲他深深一拜道“贫道伍无郁,先前诓了将军,还望将军……恕罪。”
“任先生你这是……”
话说一半,陈广顿时愣在原地。
贫道?伍无郁?你就是……国师?就是你跟我商量了一晚,如何嫁祸自己?
一拜之后,他悄悄抬起头,看向陈广。
本以为的愤怒咆哮,乃至于失去理智,都没发生。
陈广就像木头一般,愣愣看着伍无郁,嘴唇微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完犊子了,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社会性死亡?
深吸一口气,伍无郁不再多想,又是深深一拜,咬牙道“贫道昨夜,非是为了戏弄将军。而是想知道将军心意。
昨夜之话,贫道没有一句是假,除了身份不同,其他皆是本意。
贫道欲为这陇右,为这虎贲卫,也为将军你,做一些事!只要将军还同意昨夜之事,那要国师做的,贫道绝不推辞!”
说罢,见陈广还是没有动静。
伍无郁眉头一皱,便欲再拜。
谁知这下,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托起,只见陈广眼神复杂道“任……国师大人,你可骗的本将好苦啊。能问国师一句话吗?为何宁愿如此行事,也要帮……”
垂眸肃然,伍无郁幽幽道“有些事,总得有人来办,别人不愿,便由贫道来吧。总不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沉苦,国朝遭难吧?”
嘴唇蠕动半响,陈广深吸一口气,终是咬牙道“敬国师!”
身后虎贲卫将士齐齐怒吼。
“敬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