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郁,你别进去了,退回林州,等李广义。”
架马在前,张安正肃穆道。
“别闹,”伍无郁没心没肺的笑道“爹你一把老骨头都敢进去,我怕甚?”
侧头看了眼伍无郁,张安正垂眸不言,沉默片刻这才开口。
“为你好,无郁你……”
“架!”
伍无郁目光灼灼,向着前方漫天黄沙之处,纵马便冲了进去。
“大哥!你等等我啊……”
看着二人一前一后,张安正沉沉叹口气,扭头道“派人先入环州,暗中潜伏,观察。老夫随后就到!”
“是!”
展荆扭头呼喝,一队鹰羽当即上前,上马急速飞驰离去。
“走!”
“架!!!”
百骑鹰羽护卫着张安正,快马越过界碑,驶入了这岭南道。
十分诡异的是,明明刚刚还能看到百姓拖家带口的北迁,但他们走了几里后,路边竟然突兀的再无一个人影。
就在这时,先行的那队鹰羽卫竟是有一人折道而返。
“怎么回事?!”
展荆蹙眉上前呼喝。
只见那人勒马拱手道“报,前方发现关卡,把守甚严。我回来禀告老爷。”
关卡?在岭南道边上设卡?
展荆看向张安正,只见沉思片刻,皱眉回首,“化整为零,一一过卡。”
“是!”
于是乎,众人分散开来,张安正与伍无郁、卫长乐、展荆四人一起,其他人则散开在四周一里内。
勒马在后,任无涯领着几人在前。
当他们看到那关卡所在时,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前处道上,竟足足有上百皂服衙役,把守关卡,关卡之后,数百名百姓一脸浑噩的坐在道路两侧,神情麻木。
临近关卡的任无涯心中一紧,暗暗握紧马缰上前。
“来人止步!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一名皂服大汉上前呼喝。
任无涯坐在马上,心中戒备,面上却是笑道“小人是汉州的镖师,有主顾传信,来这压趟镖。”
“放行吧。”
就在任无涯还在思索怎么应对时,没曾想这群衙役身后,一名青衫男子,坐在路旁桌案上,饮茶开口。
听见这人说话,那些衙役当即让开,示意放行。
这么简单?
任无涯有心回头看一眼,可顾及什么,于是咬牙催马,径直通过。
而后方的张安正,见任无涯他们轻易通过,便要催马上前。
伍无郁却是忽然开口,“爹,不太对劲啊。要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张安正双眼一眯,还是缓缓催马上前。
“来人止步!”
又是一名皂服大汉上前,只不过这次还没等他发声询问,路旁饮茶的男子却是悠悠起身,来到了他们面前。
只见这男子一袭青衫,眉眼温和,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阵张安正他们,然后笑道“几位从哪里来,往何处去,又所为何事啊?”
展荆眯眼上前,“我家老爷自北边来,往环州老家去,是老家有人报信,说家中出了事。”
“哦~”青衫男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挥挥手道“放行。”
伍无郁看着面前让开的道路,眼皮直跳。
只见张安正沉思片刻,随即架马而去。
三人连忙跟上,只是伍无郁看到路旁那群神情麻木的百姓时,心中不安更甚。
负手在后,青衫男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眯眼一笑。
“还真是胆大呢,不枉我在这苦等一月,呵呵。”
“先生!”身后那名皂服大汉上前,刀疤纵横的脸上,却是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