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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见她这般是新元夜,为着险些陆长庚玷污那次。
她那委屈分明的神息拨得他心疼。
两人就此默了许久,莫辞终是心有不忍地撂开了手“扫兴!”
莫辞低沉斥出送了记阴狠目光,撑着坐起身翻手系着衣带之时仍是一脸寒霜“还不快…出去!”
他本想说“滚”,想着她那难得一见的委屈巴巴小模样还是不忍冲她说出那字。
江予初急急拉好衣裳便下了床。
“可别忘了今夜是你欠我的!”莫辞冲她背影怒斥出声。
江予初仍是不敢做出半分回应,甚至不敢回头看他半眼。
许是真受了惊,走到房门还踉跄了两步。
莫辞眉心一松藏了几分匿笑。
瞧她分明什么都不懂,胆子又小,既是这般毫无准备就该老老实实呆着,非要一腔不满就撩拨自己!
他气她这般轻贱自己,气她总这般仗着他的宠爱就这样放肆!
他更气自己竟被她拿捏得毫无办法,任由她揪着他的心肆意把玩!
江予初踉跄着出了清宸轩房门时,夏芒同郎中急急转过身面壁不敢看她,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姿态。
“郎中滚进来——”
房内仍是满腔怒火,丝毫不见怏气。
江予初怔怔摸了摸滚烫的脸,趁着他反悔前逃也似的回了星月阁。
……
“姑娘这是怎么了?”
飞絮忽的从里间闯了出来,惊得她肩头一颤。
江予初极力控下乱绪,一边往里间走一边问道“你怎么来了。”
“殿下交待说姑娘不能受寒,让我每到这个时辰都来换炭火,好让姑娘醒来就能暖暖的。”
飞絮说着眼光一转往一旁新起的火炉引了引。
“但姑娘睡得沉,头些日我来换炉子姑娘都不知道呢。”飞絮吃吃笑了笑。
江予初正望着那炉子出神时,飞絮又吃惊地往前迎了两步“姑娘这衣裙怎么污了,我替您换身罢。”
“罢了,去准备沐浴罢。”
江予初敛下思绪交代了声。
浴堂。
江予初静静靠在浴桶里,想着这些日的种种,宛如眼前白雾缭绕,繁杂乱绪却又捞不住分毫。
这些日自己总在猜疑他的用心,一次又一次的有意疏离,他却不厌其烦予自己尽数温暖。
就像,凛凛寒冬的初阳。
若说陆长庚予自己的是一道深痛伤痕,那他,能算是那剂疗伤药罢。
可是,为了什么。
算计江家权柄?
她不知。
他为自己做了这桩桩件件的体贴,这夜两次眼见他将涌出的尽数情欲隐忍而下,只为等自己的那句“我愿”。
难道也是“算计”?
她不知。
是自己迷了心。
还是…
江予初沉沉敛眸缓缓下滑,粼粼水波没过朱唇,没过鼻翼,最终没了她的发。
于无半分嘈杂的水中静静听着那处的跳动。
咚。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