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
这会子肚子又开始闹腾了,这痛意远超于上次,实在难忍……
飞絮瞧着她脸色不佳,便上前关切了句,“姑娘这是怎么了?”
江予初低嘶一声,面上神色似愈发痛苦。
抬眸往莫辞方向略望了一眼,搭着飞絮的腕低声道“你去跟莫辞说,我…我肚子闹得厉害。”
飞絮滞了滞,尴尬笑道“奴婢陪您去一趟便罢了,无需惊动殿下。”
江予初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低斥,“你赶紧去!不然…他又该说我不安分了。”
飞絮急急应是,躬身退下几步,转去莫辞身边传了话。
莫辞尴尬得脸红了好一阵,抬眼望见她已悄然出了殿门,便也只得跟着起了身。
毕竟是自己交待了要时时跟着,总不能自己打了自己脸面。
莫泽恩自然也是知道江予初出了殿门的,见莫辞起了身便迅速换了副笑脸,端起酒盏起身迎了迎,“多日未见皇叔,侄儿敬您一杯。”
莫辞两目随着江予初远去,挤着笑意推辞道“我晚些……”
“怎么,莫不是侄儿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皇叔,如今连侄儿这杯酒都不愿吃了?”不等莫辞说完,莫泽恩便已截下余话,笑意盈盈直望着他。
莫辞自知一时是无法脱身了,便暗暗给王知牧和夏芒送了个眼神。
两人会意,夏芒上前两步斟酒引起莫泽恩的注意,而王知牧趁人不备之时悄然退下。
见王知牧出了殿门,莫辞才安心下来,笑道“你说得什么话,我是心疼你一个姑娘家吃不了酒。”
莫泽恩笑了笑,“皇叔还真是会疼人,怪道是皇婶愈发红润了。”
说着,又有意四处望了几眼,“此时也不知皇婶去了何处。”
莫辞暗自嗤笑一声,几日不见,这毛孩子倒有了些长进。可若真要是论起道行,你怕是还得修炼几年。
莫辞端起酒盏笑道“今儿你倒是嘴甜,这酒我吃了便是。只是你一姑娘家饮酒终是不好,不然,你就以汤代酒罢。”
“那便多谢皇叔体恤了。”莫泽恩笑意晦暗,以汤代酒饮尽。
莫辞冷笑一声,索性如她所愿稳稳坐下,再不提出殿门之事。
莫泽恩则静候陆长庚的药效发作。
一场家宴,各怀鬼胎。
连着几杯酒下肚,陆长庚只觉心下愈发燥热,面上红霞乱飞,眼前杂物、众人皆似正天地颠倒,金殿高座摇摇欲坠,身边杂声再不能轻易入耳……
莫泽恩满意地向雪嵩送了个眼神,雪嵩会意,轻步行至陆长庚身前,关切道“将军吃醉了酒,奴婢带您下去歇会罢。”
陆长庚缓缓抬眸往江予初案几望了一眼,不见其人才沉沉应下。
雪嵩搀着陆长庚匆匆出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