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约好的,对方却不见了踪影。
冯之仪一腔热血闪了个空,像疯了一样跑遍了整个散仙园,到处找遍了,依旧没有见到高公子那伙人的踪影。
问了管园子的人,说那些人前日已经走了。
“车兄,我们被骗了。”冯之仪拉着姓车的那位诉苦,失魂落魄如丧考妣。
车相公虽然也失落,却不像他这么甚,说道:“也许高公子有什么事不得不离开,何况他也没骗咱们什么。就算是今天爽约了,之前也好吃好喝地款待,还给了咱们银子。冯兄的名利心莫要太重了。”
说完了,还拍了拍冯之仪的肩膀,转身去了。
冯之仪站在水边,一副魂魄不全的样子,远处不少人对着他指指点点。
到这时,他才怀疑自己被人阴了,可是除了他,没有人认为这是个阴谋,因为其他人都得到了好处。
这让他有冤无处诉。
他最心疼那一箱子宝贝,又失去了桐花这个便宜媳妇,况且两个人之前在这里大吵大闹,丢尽了脸面,如今他什么都不剩了。
他好好一个秀才相公,竟然成了个大笑话!
但能怎么办呢?去报官吗?
妻子是他自愿休的,没人逼着他。
休书写了,证人也请了,一拍两散各不相欠。
那箱子金银本就是骗来的,等同于赃物,压根不能让别人知道。
他甚至不敢确信高公子是个骗子,因为别人都没有受到损失。而他那箱子宝贝也是他自愿交出去的,也许是那红衣一个人的主意吧!
可她真的是有意骗自己么?还是有身不由己的苦衷呢?
毕竟主子走了,她也不能不跟着。
可她就不会知会自己一声吗?把东西还给自己也好。怎么能不声不响就就带走了呢!
冯之仪望着水面,又想起第一次见红衣时,她掉了鞋子在水里,自己给他捞起来的情形。
现在想起来真像一场梦啊!
如果是梦就好了,梦醒了,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宁愿还是灵珠城里安稳度日的冯秀才。
远处的人们在窥伺着冯之仪,生怕他投水自尽。
过了好半天,见他也没有跳下去的意思。
而是转身灰塌塌地走了,那样子活像一只丧家犬。
再说苏好意,这个局就是她设的。
提前让算命先生说冯之仪要走大运,算命之事本来虚妄,可有些人偏偏信的要死。
尤其是那些心思不纯的人。
之后她让冷茹暄扮成男装,假装成高公子。
之所以借高家的名头,一是因为高家名望高子弟多,不知情的根本不知是哪房哪枝。
就算有一天要对证,起码还有高照替她兜着,反正两个人也不分彼此。
而且吉星那厮若是知道自己拿他的名头出来招摇撞骗,不高兴死才怪呢。
而她则换上女装,扮起了红衣。
自始至终,这些人也没有见到高公子的真面目,而冷茹暄却把所有人尤其是冯之仪和桐花的穷形尽相看在了眼里。
这种敌在明我在暗的感觉是最让人觉得痛快的,对方蒙在鼓里,毫无所知,自己却清清楚楚。
这样的掌控让冷小姐心里异常安稳。
众人虽然没有见到高公子的真面目,可是苏好意的京城口音再加上答谢的那些诗,足够让他们坚信高公子身份不假。
那些用来答谢的诗,都是出自司马兰台之手,他的书法比高照还要高妙纯熟,无形中让苏好意他们这个局更可信。
说白了,苏好意利用的不过是冯之仪的贪心。
这世上的骗术千千万,没有一个是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