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母亲早早便过来喊我下床“丫头,你得赶早起来。”
她边说边走到衣柜“你今天可得穿精神喜庆点。”她伸手打开柜门,为我搭配了一件红色的短袖和一条白色的裤子。
裤子上绣着一颗红扑扑的草莓,图案是母亲亲手绣上去的,密密麻麻的针线脚,她说我打小最爱吃的就是草莓。
“今天是要去赶集吗。”在我们农村,赶集是规定的日子,集与集之间需隔五天,五天一循环,以此类推。
“今天又不逢集,赶哪门子集。”
“家里要来客人吗?”
“今天八月初八,是你生日啊,死丫头。”
我一听立马跳下床,迅速穿好衣服就往厨房跑。
“爸,妈说今天我生日,你知道吗。”父亲正在灶台上忙活。
“我闺女我还能不知道,看,这不在准备着吗。”豆大的汗珠在父亲的身上成型,汗渍浸湿了前胸后背的一大片衣服。
“棉啊,你帮爸看一下锅底的柴是不是不够了,这水咋半天还没烧开。”他在案板上擀着面。
很快一张薄且分布均匀的面布,便在父亲面前铺展开来。将面布卷成长条,他拿起菜刀有条不紊地一刀刀切下去,随后撒了些许面粉,又用手抓匀了些,随后便将那一连串的面条向铁锅那冒泡的水中撒去。
“闺女,今天爸给你煮长寿面吃,待会再给你煎两个鸡蛋。”
“爸,我不爱吃鸡蛋,煎一个就够了。”
“小孩子懂啥,生日吃两个蛋,回回考试100分,图个吉利。”
面条出锅后,果真我的碗里卧着两个蛋,父亲又给我撒了些葱花,最后浇上了一大勺浓汤。
我们三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围着吃早饭,我哥刚起床,站在院子里对着门口那棵松树刷牙。
母亲冲我哥喊道“你个臭小子,你给我动作放麻利点,再磨磨唧唧的锅里面条都稠糊了。”
父亲屁股还没沾到凳子,又匆匆忙忙向厨房跑去。
“爸,你干啥去,碗筷都拿齐了啊。”
“你瞧我这记性,还有个鸡腿没有拿给闺女。”
“对,还有个鸡腿让你爸给拿去。”
“我家杀鸡了吗,那我也有吧。”我哥吐了一口漱口水问到。
“有你个屁,今天棉生日,她干妈早上特地送过来的。”干妈和我妈是同村最要好的朋友更甚姐妹。干妈家里养有两个儿子,想女儿想得急,便认了我做干女儿。
“妈,你生我的时候我为啥给我起叫白棉。”咬了一口碗里的煎蛋我问道。
我妈吸溜面条的动作顿了顿,噗嗤一声笑了。
“这孩子,今天追问起咱身世来了。”
“你妈生你的那天,天上一不晓得好多云,各种形状都有,好看着嘞,所以一开始寻思给你起白云。”
“再说女孩子白白净净的多好。”我妈又补充道。
”那为啥后来改了。”
“你爸那表舅,就你俩一直喊舅爷爷的那个,说云做名字不踏实。”
“咋就不踏实了。”我哥追问到,貌似他比我还好奇。
“因为这云啊,风一吹就到处飘,这到处晃悠的东西能行吗。”
“那后来我妹咋又叫白棉了。”
“生你妹那年赶上咱家棉花大丰收,那一朵朵开得,一点杂质都没得。”
“然后就改白棉了?”
“不然嘞。”
“妈,我哥为啥叫白涛。”
“村里之前有个老算命先生说你哥命里缺水。”
“怪不得,你和爸不让他玩明火。”
“缺水个锤子,都是唬人的把式。”我哥狠敲了一下碗说道。
“那为啥选了涛,带水的字好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