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不同了,不同到,若不是有漫漫在身边提醒,他甚至觉得那前世不过是自己的一场黄粱梦。
前世皇帝因为忌惮苏家在辽东的势力,因为忌惮世伯手中的兵权,进而将漫漫推到了风口浪尖,更是将苏家放在了油锅之上。
可如今,形势在他看来还是风平浪静,怎么苏震竟是急迫到了这种地步?
难道是辽东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陆衍想到这里,回头看向躺在一旁竹椅上小憩的骆知行,沉声问道“你在辽东这么多年,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儿?”
骆知行半抬了眼皮睨了他一眼,啧了两声哼道“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在想自己的亲事么,怎的又想起辽东来了?”
陆衍缓步走到桌案后,坐在太师椅中望向骆知行,不理会他的调侃,仍旧沉着声音问道“师父可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骆知行再次合上眼,随意拿了本书卷盖在自己的脸上,晃晃悠悠的答道“师父他老人家是个什么脾性你应当也是清楚的,他能跟我说什么,整日里除了骂我蠢就是骂我懒,旁的哪还会跟我说。”
陆衍轻叹一声,自己这个师兄若说身手那绝对是天下第一,可说起懒散,怕也是天下第一了。
无法,他只得挽了袖子磨墨,有些事情问他是问不出来的,倒不如亲自去问师父。
信从金台坊出来就直往辽东而去,送信的人得了陆衍的吩咐,一路快马加鞭不过几天的功夫就见到了王恕。
王恕接过信笺,转头看向一旁躺在床榻上的苏震,轻笑了一声,道“我就说,即使县主不将事情的真相告知衍儿,他定然也能察觉出不妥来。”
苏震轻咳了两声,低声笑道“您老看人的眼光一向最是毒辣,溢之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王恕笑了两声,将信笺抖开,草草的看了一遍,笑道“知行这个蠢货,叫他回了京,竟是半点正事都没有做。”
苏震也跟着笑起来“他离开这里,就是最好的了,您还指望他能深入朝堂不成?”
王恕闻言长叹了一声,将那信收入怀中,低声道“京中的日子,怕是不比这辽东好上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