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百官正常议事之时,外头忽然有侍卫在殿外报“皇上,安郡王慕清进宫来了!已至宣政门前!”
慕云廷侧耳听,果真隐约有人喊“求皇上主持公道”的话。
慕清没有实职,入宫需得先请旨,如此进宫来,定然是不正常的,慕云廷便问“如何就让他闯到了宣政门前?你们这些侍卫都只是摆设么?”
那侍卫迟疑了一下,为难道“安郡王手持太祖皇上当年赐的丹书铁卷,侍卫们皆不敢上前阻挠。”
原来如此。
百官们也都抵首耳语起来。
沈重年耷拉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拳握了起来,隐约感觉安郡王入宫面圣之事,对他大大地不利。或许安郡王已经知道慕云轩身死的消息,迁怒于沈家,会不顾伤及自身,也要将沈家拉下水。
他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起来!
重华宫内,秦瑟瑟才吃饱躺了下去,准备睡个回笼觉,不待闭眼便听见外头有人报“钱妃娘娘求见!”
秦瑟瑟坐起身来,心想,钱多多一定是想知道昨日许她之事办的怎么样了,便起身下床。那边彩云已将钱多多引进殿内,杏儿设座斟茶。
钱多多似乎赶来的很急,大正月的额头都沁出了细细的汗,呼吸微喘,端起茶碗来咕咚咕咚喝了半盏,方放下茶碗道“娘娘,出大事了!”
秦瑟瑟保持着镇定,问道“什么事?”
“今日早朝,安郡王慕清手持太祖皇帝赐的丹书铁卷闯入太和殿,揭发沈大将军数条罪状,什么买凶杀人、欺君犯上、结党营私、通敌卖国、蓄意谋反啧啧,当真是一条比一条重,越听越令人心惊!”
秦瑟瑟假意笑了笑,“沈大将军身为大周太尉,掌兵部大权,怎能凭一个闲散的王爷如此污告?那安郡王说什么皇上也未必会信。”
钱多多道“安郡王说的头头是道,还有证据,据说还有证人在宫外!总之,这沈大将军一下子从有功之臣变成了乱臣贼子,太和殿上的御前侍卫更是趁他六神无主之时下了他的佩剑,将他绑了起来,已经押进了天牢!”
秦瑟瑟缓缓点头,“这样啊。”
钱多多审视着秦瑟瑟脸色,“皇后为何如此反应?”
“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反应呢?”
“沈大将军昨儿才联合众臣将相国参倒,今儿就轮到了他自己,您不觉得痛快?”
“前朝之事,我向不甚关心,祖宗有规矩,后宫不得干政。”
钱多多压低了声音,“咱们不是私下说的嘛。”
秦瑟瑟方才点了点头,“若沈重年真有那些罪,倒是罪有应得了。”
天牢之中,沈重年与安郡王同时被押了进来,一个关在南排的牢房里,一个关在北排的牢房里,恰巧两个牢房相对,两个人坐在牢房中的茅草堆里,亦是对望着。
沈重年目眦欲裂,安郡王则倒头睡了!
沈重年起身上前,抓着牢房的木柱骂道“慕清!你这是图的什么?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慕清还未还嘴,沈重年右侧的牢房内便响起笑声。
沈重年听着这声音熟悉,转头一看,只见楚淮山盘腿坐于床上,正看着他。
沈重年想到昨日才将他参倒,今日他又被慕清参倒,当真是有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感。他们斗了半辈子,最终给了对方致命一击,双双下狱,滔天大罪,恐怕性命丢了之后,还会落下身后骂名。
到底便宜了谁?
正感叹间,狱卒又押了犯人进来,沈重年一看,新来的犯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沈岩!
沈重年伸手叫“岩儿!你怎么进来了?”
沈岩看了父亲一眼,没有说话。
沈府本被禁军围着,皇上一道御旨下来封锁沈府,府内禁军立即就把他拿了,他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