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一双眼睛盯着秦瑟瑟,却是不敢再问“你的心上人不就是我吗”这样的话。心里面更是酸溜溜的。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女子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敢戏耍他的。
他轻笑了一声,装着不在意她的话,随口道“你的爹娘不是要把你许配给一个药房掌柜么?难不成你的心上人就是那个掌柜。”
“呸呸呸!”秦瑟瑟作势啐了几口,“我的心上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区区掌柜,世间任何男子都不及他万分之一。”
沈岩心道,好大的口气。
面上,他装出饶有兴致的样子,“是吗?任何男子,难道他比皇上还要好?”
“这个,还真不好说。”
好一个大言不惭的女子。
沈岩至此已经不相信这位秦姑娘的话,只当她是小镇出身的,没见过世面,也没见过几个男子,才觉得她那心上人好。他想,他得把他带到上京去,让她瞧一瞧上京有多少豪门贵公子,让她知道,她那心上人不过一个凡夫俗子而已。
又行了两日的路程,沈岩之前所准备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因此削减了用量。秦瑟瑟本就是爱吃之人,每日仅靠半碗马奶和两块牛肉干度日,着实难受。
好在,天气转晴,不时能看见有鸟儿从头顶飞过。
沈岩瞅着天空中的鸟若有所思的样子。
秦瑟瑟问,“沈公子,你是不是在想打一只鸟下来烤着吃?”
沈岩摇头,他是看刚刚飞过去的鸟有些面熟,怕是父亲或者岑儿给他来信了,若是飞到晋营,信便会落入晋人手中。
不过,秦瑟瑟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管他是不是传信的,全都打下来。
他放开马绳,走至一旁,用树枝拂开地面上的雪,拣了几颗小石子,站于高处,对着上空不住抛掷,瞬间几只过路的鸟儿都跌落于地,无助地扑腾着翅膀,有的则直接摔死咽了气。
沈岩快步上前,检查鸟儿的腿部,果不其然,一只鸟儿的腿上系着纸筒,他赶紧拆下,又将鸟扔于地上。
秦瑟瑟在马上已一改刚才的萎靡不振,拍手叫好,“好手法!终于可以开荤喽!”
有肉吃了,她也觉得有了力气,翻身下马,跑了过去,“哇,好多啊!”
沈岩赶紧将纸筒拢于袖子中,淡淡一笑,“你想吃就烤了吃吧。”
秦瑟瑟眯眼笑着,正准备挑两只肥的,心思一转,又赶忙摇头,“不可以吃的!”
沈岩不解,“为何?你不是馋坏了?”
秦瑟瑟眼睛眨了眨,“鸟儿这么可爱我们怎么可以将它烤了吃!你太残忍了,还把它们都打死。”
沈岩愣了愣,眉头皱起,瞅着秦瑟瑟,这话从秦瑟瑟嘴里说出来他觉得十分地别扭,这应该是岑儿会说的话才是。
沈岩一手抵在唇边咳了一下,“你不忍心就不吃了,让它们在这儿自生自灭吧。”
秦瑟瑟只好忍痛朝它们挥手,“再见了小可爱们,愿你们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不要再投成这种任人宰割的动物了。”
沈岩摇着头,实在摸不透秦姑娘的心思,变化太快。
重新上了马,两人继续赶路。
沈岩问“你是真的不忍心吃那些鸟,还是发现了什么?”
秦瑟瑟说,“书上说了,野生动物的身体里有很多寄生虫,还有可能携带病毒,一般的烹饪手法根本杀不死它们,人吃了之后轻则生病,重则丧命,我可不愿意为了开口荤而搭上自己的小命。”
这种说法,沈岩闻所未闻,不过,他想着那封信,无心与她拌嘴,没再接话。
将至黄昏之时,沈岩突然指着前方道,“交河!”
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秦瑟瑟抬起头,果见山下有一条河流蜿蜒在山川之间,只因天气寒冷,河面结冰,远远望去,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