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之军停在交河之南,晋军便将营地移至延陀山这座天然险阻的北面。
傍晚时分,一辆蓝色宝盖缓缓靠近了营地。晋兵看见,忙前去禀告阿木泰将军,说是大将军来了。
正在闷闷饮酒的阿木泰愣了一愣,“大将军?”阿济格早上才离开营地前往王庭,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士兵道,“那辆马车属下记得,正是大将军去中原之时才用的,平日都小心地收着,除了大将军,还能有谁?”
阿木泰放下酒袋,“去迎接大将军!”
此时,坐在马车之内的秦瑟瑟感觉到车速慢了下来,而且隐约听见了有练兵之声,她起身将车厢的门拉开一条缝隙,问道“仁桑,是不是到了?”
坐在车辕上的仁桑一只眼睛肿着,嘴唇冻的发紫,看起来十分地悲苦,可他仍然强露出笑容说,“对,前面就是晋军的营地。”
秦瑟瑟笑了笑,“还挺快,我教给你的话,你可记住了,千万不要乱说,否则”
仁桑想到被喂到自己肚子里那个不明药丸,心里就一阵气忿,中原女子果真诡计多端。
离开王庭没多远,这个秦姑娘就跟他聊起了天,他觉得她长的漂亮,声音也好听,而且是个弱女子便放松了一些,与她聊了起来。没有想到她竟趁他不备之时将一个什么药丸捂进了他的嘴里,他本不想咽,但有股奇怪的力量推了那药丸一下,药丸顺着喉咙就滑进了肚子里,他吐了半天也没吐出来。
秦姑娘说那是他们中原的一种毒药叫什么含笑半步癫,吃了这种毒药,说话的时候必须要笑,否则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然后她竟然教了他一堆谎话,准备诓骗阿木泰将军。
刚开始,他不相信,但是肚子真的隐隐作痛,他害怕如果不听她的话真的会肠穿肚烂而死,只得认栽。
其实,秦瑟瑟给仁桑吃的不过是番泻叶制成的草药丸,那是出宫之前杏儿准备的各种药品中的一味。杏儿知道她在宫里养尊处优的,怕到了西北那种地方再吃粗砺的食物身子受不了会腹痛,就将这味中药备上了。
它专治食物积滞,胸腹胀满,便秘不通,但是没事儿的人吃下去则会产生轻微腹痛想要上茅房的感觉。
仁桑就是出现了腹痛之感,才不得不相信她的话,乖乖被她所用。
这时,秦瑟瑟看见几个穿着晋国军服的男人从军营里出来了,不禁道,“有人!”
仁桑脸上强扯笑容,“是阿木泰将军,一定是他看到这辆马车就出来了。”
哦,原来那就是阿济格口里说的阿木泰,晋国除他之外,最厉害的一位将军,是阿济格的得力助手与部下。
她拍拍仁桑的肩膀,“仁兄,千万别说错话哦,否则你是拿不到解药的。”
仁桑“嗯”了一声,勒了缰绳,马车缓缓在军营前停下。
仁桑跳下车去,朝阿木泰等人行了一个礼,“阿木泰将军别来无恙。”
阿木泰点了点头,瞅着马车道,“仁桑,车上是大将军吗?”
仁桑含笑道,“不,是大将军的客人。”
“客人?那个和尚?”
仁桑含笑道,“不,是一位姓秦的姑娘,阿济格将军非常喜欢她,在王庭之内便奉她为上宾,对她有求必应,她在王庭呆了几天觉得无趣,阿济格将军就让我带她来此地玩两天。”
阿木泰倒是听阿济格提到过一个女子,虽是一个汉人女子,阿济格言语之间颇有赞美之意。而且,阿济格这辆战利品马车,一向爱惜,除了他自己,还从未见他给其他人用过,如今竟然用这辆马车送了这女子,阿木泰对于仁桑的话便深信不疑了,只是觉得阿济格一把年纪了还是没过得了美人这一关。
阿木泰说,“军营都是糙老爷们儿有什么好玩的?”
仁桑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