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廷挑开车帘往外看了看,此时的他也是看谁都像细作。
他压低声音道“这个细作一定离朕不远,但又不是能够随意靠近朕在的人。”
秦瑟瑟知道皇上所乘车驾前后都是侍卫与禁军,她不由得道,“是宫里的?”
慕云廷点头。
秦瑟瑟叹气,“才在宫里揪出了齐王派遣的细作,如今又有了什么都波国的细作,这些人好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生活不行么?偏偏跑到大周来作妖,真该死!”
这时,她注意到慕云廷耳朵后面有血迹,忙凑上前去,“皇上您别动。”
“怎么了?”
“你的耳朵被蹭破了,一定是开始的那一箭。”她说着,已经站起身来,将慕云廷的脑袋拢到身前,凑到他耳朵旁轻吹,“疼不疼?”
“没感觉到疼。”
“已经结痂了,他们的箭上不会抹毒吧?”
慕云廷仔细感受了一下,五脏之内没有什么异样,便安慰道,“应该没毒,朕刚才看到受伤的士兵伤口的血色是正常的,没有发污发黑。”
秦瑟瑟用手帕蘸了水帮慕云廷将血渍清理掉,又擦了些药膏药。
傍晚时分,已经快行至赤乌镇,也就是秦瑟瑟要与慕云廷分开的方,在赤乌镇休整一下,大军继续向西,最终到达河西郡;秦瑟瑟则带着梦湖,楚河及小菊向北经过夏州前往大周帝陵。
但,沈重年突然命令大军停下,就地安营扎帐,明日再进镇。
夜里,小菊又煮了马奶。
给该送的人送完,端了最后一碗来到楚河靠着的巨石前,将冒着热气的马奶递给楚河,“大人,喝一碗暖暖身子吧。”
楚河盯着小菊的脸,接过碗,一口气将马奶喝下,复将碗递回给小菊。
小菊笑了笑,转身走了。
楚河别过头,将嘴里的马奶吐到一旁的草丛之中。
这次,他不会再上小菊的当。
上次那马奶有问题,他已经知道了。从小被严格训练的他,纵使睡梦之中也是清醒的,一丝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但那一晚,他睡的很沉,沉的让他怀疑那不是他。
想来想去,就是小菊那一碗热马奶里有鬼。
今儿,又给他马奶。
她果真上钩了。
刺客的内应一定会想办法将他们放走,马上就到赤乌,沈重年会将刺客转交给当地的衙门代为看管。
一旦进了衙门的牢房,机关重重,就不是那么好营救的了。
这一晚,是他们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