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怎能感觉不到眼前的沈妃并不像是单纯的需要他护送回承欢殿,让他折花之举,甚至可以说是逾越了主仆君臣的本分,只是,他身为臣子,主子让他做什么,他必须得做。
他握着剑两手交叠正而八经地朝沈岑揖了揖,“属下不敢,就算娘娘让属下从这蓬莱山上跳下去,臣也会眼睛不眨地跳下去。”
沈岑握着菊花的手一紧,一双含烟的眸子凝视着楚河,胸腔里的那颗心更是因为他这话中的决绝之意而怦怦跳了两下。
他竟然可以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从这蓬莱山上跳下去
难道他对自己
虽然因为还手帕之事,与承欢殿他护着她,敢于担当的言行让她很是动容,有意与他走近,可事情的发展是不是有点快了?
最近她跟他也没有怎么见过面啊,他对她的心意怎么就疯长至此?
如果,皇上对她是这样的心思该多好啊。
唉,她如今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天意弄人。
她将手中各色的菊花都抛了下去,朝楚河笑了笑,“不说了,楚将军的这份心意我已经知道。”
楚河垂着眼睛,对于沈岑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一向不会揣摸女子心思的他,懒的多想,点了一下头,只想赶紧完成这趟“差事”,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式,“娘娘在前头。”
绕了半日,终于看到了承欢殿的大门,楚河停了步子道“前头就到了,属下护送至此,娘娘自己进去吧。”
沈岑点头,思索了一下问,“楚公子,你身为皇上的御前侍卫,是否也要跟随皇上出征?”
“属下的职责就是寸步不离地保护皇上,战场上凶险难测,自然要跟着皇上。”
那就是说,她得有好久见不着他了。
沈岑心里有点小失落,却也无法,只得道“楚公子不但要保护好皇上,也要好好地保护自己,照顾好自己。”
“谢谢娘娘关心,我会的。”
进了承欢殿,沈岑还回想着刚才一跳过来与楚河之间的点点滴滴,以至于进门的时候没注意被门槛绊了一下,旁边正在洒扫的宫女赶忙扶了她一把。里头正做着针线的青竹听见动静便迎了出来。
“小姐,您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才回来?”
沈岑有气无力道“嗯,秋高气爽,多绕了点路。”
青竹扶她在锦榻上落坐,又亲自斟了茶递到她的手上,“一定累了吧,快喝口茶。”
沈岑接了茶,心不在焉地啜了两口便将茶盏递回给青竹,身子一斜,靠在了榻边,顺手捞了个长方形的靠枕拢在了怀里,唉声,叹气。
青竹将茶盏放回桌上,走到榻前,审视着自家小姐,怎么感觉小姐与她分开了一会儿,好像丢了魂儿似的?
青竹探头上前,“小姐,您怎么了?”
沈岑眸子朦胧地望着某处,喃声道“莫说皇后,我现在也很想去战场上看一看”
“那种地方哪是您能去的?!”
沈岑仿佛根本没听见青竹的话,继续道“若我是个男儿身,就能一起去了。在这宫里头,真是无趣极了。希望他能够平安回来”
他?
青竹敏锐地捕捉到了自家小姐话里这个不同寻常的人物,她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下,任由沈岑在那儿自言自语,悄悄出了殿,跑到大门口问值守的宫人,“刚才是娘娘自己回来的吗?”
宫人想了想说,“好像是有人送娘娘回来的。”
“是谁?”
“一个侍卫。”
“可看清了是谁?”
“那侍卫远远地就止步了,奴婢,没看清楚。”
青竹点点头,返回殿里,见沈岑仍然躺在那儿,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觉得这件事情有点严重,她必须要弄清楚那个侍卫到底是谁!
夜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