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笃定道“父亲的行为虽多有不妥,但他对朝廷的忠心我是可以肯定的。”
“如果大哥这么肯定,就劝一劝他,不要继续下去。皇上是一个有潜质做一代英主的人,不是他可以随意摆弄的傀儡。他的做法,会让他与皇上之间产生巨大的分歧与仇恨,既然他当初扶持了皇上,就要懂得功成名就之后,适时退出。他如此贪恋权势,只会让楚家,让大家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楚河无言以对。
秦瑟瑟又道“如果他明白这个道理,还要一意孤行下去,那么我非常质疑,他只是拿江山社稷,拿天下来做幌子,他只是一个为了一己之欲而不惜将所有人拉下水的自私自利道貌岸然之辈!”
楚河无法反驳,可听见秦瑟瑟最后这句话,仍是没有底气地说了一句,“你不要这么说他。”
又是这句话,真不知道这些年楚淮山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他如此维护。
秦瑟瑟长舒了口气,“大哥,我想说的话,也就这么多了。如果你不能说服楚淮山,那么,你跟我,以后就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楚河“瑟瑟”
“我心里是把你当作可敬可爱的大哥,我会记着你的好。”
楚河摇头,他不愿意以后见不到她。
秦瑟瑟近前,轻轻换抱住了他,就像嫁入皇宫中前一晚,在城外他们练功的地方,她抱住他的时候一样。
只不过,这个拥抱,早已没有了当初那种温暖与依恋。
而是一种绝决。
楚河整个人僵在那里。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要在别的东西与父亲之间抉择。
更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
他措手不及。
“我要回去了,我累了,身上有伤不能用轻功,麻烦大哥把我带下去吧。”
楚河回过神来,他伸开双臂,将秦瑟瑟横抱而起,脚尖在琉璃瓦上一踮,暗蓄了内力,身体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而后稳稳落至重华宫殿前的空地上。
他打开窗户,抱着秦瑟瑟飞进殿中。
“好了,可以把我放下了。”
他没说话,抱着她走到榻前,将她安放于榻上,有夜色作掩,他贪婪地望着她有些模糊的脸庞,耳边又响起夏州初见,她拉着他的衣袖说的“公子,你带我走吧”。
虽然只是几个月前的事情,此刻,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他与她不是真正的兄妹,如果她只是夏州城凤仪客栈那个无依无靠想要摆脱养母的姑娘该多好,他就可以真的把他带回楚府,将她留在身边,一生一世。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只是,这遗憾的关系,现在,也变得不堪一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