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瑟石化在当场,慢慢扭过身来,慕云廷与钱宁这对君臣执手相看,双方的眼睛里都泛着激动,欣慰,庆幸、相惜等等诸多情绪,好似两人是失散多年的知己。
反倒她像个外人了。
两人激动完,钱宁用袖子拭了拭湿润的眼角,从桌案上拿起一根蜡烛,就着油灯点燃,拿着点燃的蜡烛走向书房西墙两个置书架中间的一幅书法前面。他扭头望望站在原地的慕云廷,唤道“皇上,请随老夫来。”
慕云廷赶紧走了过去。
只见钱宁的手从那幅画后面伸了进去,触动了藏在墙壁里的机关,咔叭一声,机关开了。他伸手将书架推开,后面的墙体原来是活动的,他伸胳膊推了一下,发现推不动,不好意思地说,“皇上,老夫年纪大了一只胳膊推不动,您帮老夫拿着蜡烛。”
慕云廷没接蜡烛,走上前去,胳膊一伸,暗蓄了内力,墙体缓缓被推开。
钱宁虽是个读书人,但笨重的石墙绝非皇上这样的少年一只手就能轻松推开的,他愣愣地看着皇上。
慕云廷没说话,只给了他一个眼神。钱宁为了大周忍辱负重,他觉得没必要在钱宁面前隐瞒自己身怀武功的事实。
钱宁接收到这个眼神,面露赞许之色,皇上不愧是真龙天子,原来这些年并不似表面那样只顾着跟太后置气,跟楚淮山睹气,动辙离家出走,四处游荡的无能之辈。
石墙打开,他君臣二人相继进去。
竟然都不喊秦瑟瑟跟着,这是完全把她给忘了的节奏啊,她伸着胳膊喊道“等等我!”
钱宁扭身看看秦瑟瑟,“皇上,这位大人进去恐怕不妥,不如让他在外面把风吧。”
“半夜三更的鬼才会来。”秦瑟瑟不满,这是过河拆桥的节奏啊,慕云廷你见友忘色!
慕云廷犹豫了一下,“无妨,让她进来吧。”
钱宁不大情愿的样子。
秦瑟瑟闪身过去,走在了钱宁的前头。
里面有一个楼梯,往下挖的,下了楼梯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短道,短道尽头又是一道石墙,钱宁扭动机关,石墙自己开了。
秦瑟瑟睁大着眼睛,待看到石墙之后的景象,不由得惊呼一声,跃身过去,伸手抚摸着架子上排排站的银元宝,“哇~好多钱啊~皇上,我们发财啦!”
慕云廷轻咳了一声,“小秦子,你过来。”
秦瑟瑟依依不舍地放开银元宝,走回慕云廷身边,老实地跟着。
钱宁走至密室中间的案上,拿出一个账薄,交给慕云廷,“皇上,这是臣跟户部的许大人和潘大人这些年来从账上划走的金银数额”
慕云廷接过账本,翻开看着。
钱宁继续道“这都是这些年来楚相辅政监国,以各种理由从户部划钱中饱私囊的证据。他拉拢我们几位,并给予我们一定好处,但我们分得的财物一分都没有动,由老夫负责保管,并且修了这个密室储存,等待着有一天朝廷拨乱反正之后交给一位明君。”
听到最后一句话,慕云廷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朝臣们也都看出来了,他这个皇帝随时有可能下台,或被楚淮山废掉,或被另外的势力除掉。
幸好,他今晚来到了钱尚书府,他是大周的皇帝,他从小就坐在了这个位子上,绝对不会放弃。
平覆了一下情绪,慕云廷一页一页翻看账薄,心中巨流翻涌,五味陈杂,最后恨恨将账薄摔于案上,“混账!怪不得这些年来国库每年的都亏损,原来钱都被他拿去了!如果他不贪这些钱,什么赈灾,平乱,收服蛮夷,根本就不是问题!朕还当朝廷真如你们所说穷的揭不开锅了!”
“皇上息怒。”
慕云廷压下怒火,歉意地看了钱宁一眼,“朕失态了,钱大人不要见笑。钱大人,朕没有想到,在朝堂上胆小如鼠,只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