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事,沈重年也不肯说出半句。
“你以为你不说,朕就查不到么?沈爱卿。朕的后宫什么时候变成了你们胡作非为之地!”
沈重年秉承打死也不说的原则,紧闭双唇。反正,皇上去大牢审信使的时候,他已经把闯入承欢殿的那些禁军灭了口。
不用说,楚淮山也把他派出去的人灭了口。
这点默契,他觉得他和楚淮山之间还是有的。
毕竟都是为了子女。
慕云廷见一个朝廷肱骨之臣竟然现出如同市井无赖般的死不认账的神情,一直以来那种独坐龙椅孤家寡人的感觉更甚,也更加恨楚淮山。
先帝留下的可用之材当年被楚准山借着齐王之乱一并铲除,这些年来稍微与他持相左意见心向皇室的大臣不是被贬就是被杀,只留下这么一个沈重年。
慕云廷本以为沈重年有过人之处才能活到今天,但经过这些日子的考量,他觉得楚淮山故意留了这么一个勇猛有余智谋不足的武官吊打,来达到唬弄百官,巩固他辅政之权的目的。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也不想再过多责备沈重年,挥了挥手道“朕乏了,跪安吧。”
沈重年听到这话松了口气,爬起来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出了上书房,沈重年大口喘气,他感觉到皇上失望了,看着皇上失望的样子,他很心痛,他真的不想让皇上失望。
可是,他也很难啊。
自昭和十五年他被楚淮山忽悠着入宫勤王,到今天,他在楚准山身上就没占到过什么便宜啊!
他比谁都想把楚淮山给扳倒,撕掉楚淮山那张伪善伪忠的皮,将楚淮山做的那些大逆不道之事公布于众。
可是,真的很难啊。
三生从上书房一侧的廊角现身,看着沈重年腿麻一腐一拐离去,才悄悄进了上书房。
皇上正坐在灯前抚额闭目。
三生跪地,禀报,“皇上,奴才查了出来,今夜楚大人去的是承欢殿。”
慕云廷听到“承欢殿”三字,眸子顷刻睁开,脸上表情复杂,“沈妃。哼!怪不得沈重年突然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了,真是个废物!可查到他去承欢殿做什么吗?”
“今夜承欢殿值夜宫人都被放倒,奴才的人也是苏醒后听到的一点儿,沈妃怕有人乱嚼舌根,以宫人当值时间贪睡为由,都罚入了掖幽庭,新换了一批上去。”
慕云廷讥讽道“沈妃看起来高洁出世的一个才女,做起这种事倒是利落的很,朕,小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