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岑一脸茫然,“我什么不知道。”
老三跺了一下脚,“可是二姐不是要进宫做皇上的妃子么?画像和庚帖都交了上去,怎么能嫁给楚河?听说那个楚河脸黑如铁,凶的很呐。二姐这样神仙般的人落到楚河手里,还有活的路么?更何况爹爹与楚相素来不和。”
沈岑听着眼泪就充盈了眼眶,握着帕的手抵在唇边便冲了出去,决绝之中又带着柔弱喊道“我不嫁!我不嫁楚河!”
说罢,捂脸哭着跑了出去。
沈老夫人向来疼爱这个嫡亲的孙女儿,她下个月就要入宫了,这些日子更疼爱的紧,看到孙女儿哭着跑出去,暗自叹了口气,怨看沈重年。
你们男人家的拜把子干嘛拉扯上我的孙女儿?
还指腹为婚!
立在楚淮山身后的楚河沈眉凝着,有些茫然,他才回府还没进门就被父亲拉着上了车,一路到达沈府,原来父亲是来跟沈重年谈这个的。
不过,指腹为婚的事情,他是毫无印象的,也没有人对他提起过。这些年忙于公务,婚事着实是耽搁了。
沈重年已经气结,只差一口老血喷出来,他看着楚淮山,说不出话。
他的宝贝闺女入了宫必得皇上宠爱,将来诞下一儿半女,便是沈家上下的荣耀,前途不可限量!楚淮山明明已与他绝交十几年,这个时候将这件旧事提起,不是成心来搞破坏为皇后扫障碍,顺便恶心他们沈家的吗?
士可忍,孰不可忍。
沈重年的爆脾气上来,腾地起身,撩起衣袍,用力一扯,“呲啦”一声,袍子断裂!
他拎着半截断袍,对楚淮山说,“相国大人,今日你若是来闲话家常,或为公务,沈某都可以放下前嫌,但指腹为婚之事,还是免了罢!你我早已断义,今日我再次声明,我们沈家与你们楚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当初的话自然也不再作数。难道相国要跟皇上争人么?”
后面的楚河见沈重年如此架式,本能地提起剑来,出鞘一截。
沈重年看到那泛着寒光的剑,将断袍掷于地上,放缓了一些声音,“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恭送相国大人。”
楚淮山起身,脸上笑容已悄然褪去,慢条斯理道“我本无意要什么结果,只要你们记得,你们承认有这回事便好。你沈家女,辜负了我楚家男儿。
说罢,楚淮山领着楚河离开屋子。
到了外面,楚河将剑完全放入鞘内,跟在父亲身后。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夜幕降临,他隐约看见所过之处有一物,弯身拣起,才看清是一方丝帕,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他驻足,左右看了看,并无其他人,只好先将帕子放入袖内。
沈岑跑了一段路,发现自己的帕子不见了,返身回来找,还没踏进院子,便看见自己的帕子被男子拣去了,她下唇一咬,暗自懊恼,又不敢追上去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