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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停歇的时候,陈唐已经背上书箧,开始出门。
书箧内装着一副文房四宝,两套换洗衣服,还有那块天人剑匣——为了装入剑匣,入城后,他特意找人订造了一个新的比较长大的书箧,总算解决了出行之际,剑匣的容身问题。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至于苏菱,则留在翰墨街的家中,她一个女孩子,邪祟自然不会对她下手,很是安全。
关于邪祟,少女并不知情,想跟着陈唐一同回陈家庄。
陈唐道“阿菱,我是要回去报名参加乡里文会的。你得留在城中看家,后院种的那些瓜菜花草,养着的那些小鸡,还有旺财,都需要人照料打理。”
旺财,是近日苏菱买回来的一条小狗,准备养大了,看家护院。
苏菱闻言,只得作罢。
赵三爷原想安排陈唐到城外的赵家别院内暂住,不过陈唐婉拒了。他本就要回去参加乡里文会,现在出城,只当是提前了两天。陈家庄上有着祖宅,虽然破旧了些,但依然能住人。回去住,感觉舒服。
那始终,都是自己的家。要是住到赵家别院去,多少有些寄人篱下的意味。
赵三爷也不勉强,从镖局里叫来辆马车,载着陈唐,趁着天色未晚,城门未关,便出城而去。
赵三爷与詹阳春两人还有事,只能送到城门处,挥手作别。
见马车走远,詹阳春忽道“三爷,我依稀见陈老弟的书箧内装着个枕头。”
赵三爷笑道“习惯了吧,带着枕头到别处睡觉,才睡得安稳。”
这个习惯很正常,不少人出行,换了地方,都睡不惯陌生的床铺,辗转反侧。容易失眠。
詹阳春叹口气“哎,近年来,朝野局势动荡,咱们下面邪祟频生,真是多事之秋。”
对此赵三爷深有体会“只希望,此事早点得到解决吧……对了,詹兄,你从陈老弟手上买来的画皮,可曾炼制成功了?我可先跟你说了,你要卖的话,第一得通知我,价钱你说了算。”
詹阳春道“自用还是卖,我还没想好呢。”
赵三爷道“你本就是方外之人,要这画皮作甚?我是行走江湖,有时候需要易容乔装,披张画皮,最为有用。反正我把话撂这了,一万钱以内,你开价。”
詹阳春点点头“你放心,我要出售的话,一定优先卖给你……时候已不早,我们回去吧。”
说着,两人并肩,踏步而去。
……
潘州府,东区,阎家,一片屋宇连绵,占地极阔,乃是真正的本地望族,世代为官,最为鼎盛时期是阎之海的祖父那一辈,官至吏部尚书,位高权重,门生满天下。
到了这一代,阎家有所式微,家族中最大的官为阎之峰,担任潘州同知。
而阎之海没有考上进士,借托关系,曾担任过长州管辖下的青山县知县一职,当了五年,后辞官回到潘州,进入潘州学院。
阎之海自幼学武,文武双全,十年前便破境,成为内家高手。他走的路,以及则重点与族弟阎之峰颇不相同,乃是家族有意安排培养,互相辅助。
今天遇刺后,受伤的阎之海很快被护送回家中,惹得一片鸡飞狗跳。
他的伤不重,麻烦的是鄂生用来行刺的匕首上染着毒。好在这毒不算剧烈,又被阎之海运用内家罡劲给封住,让大夫切口引流,排了毒,敷上药,便无大碍。
躺在床上休息了一阵,到黄昏时分,阎之峰赶了回来,脸色阴沉,来到房间,沉声道“衙门侦查后有了初步结果,刺客应该便是鄂天。”
阎之海冷哼一声“就知道是他,也只有他,当日的漏网之鱼,还想回来挣个鱼死网破,简直不知死活。现在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