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是从谁的嘴里传出去的,夏侯鸢无从得知。但苏木却知道,肯定和夏侯誉脱不了干系。
他深知一件事,若想扳倒一个人,首先得让她在百姓心中难以立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绝对不能因为愤怒而冲动行事,到时候只会正中对方下怀。
夏侯鸢苦心孤诣经营了那么多年良善的形象,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全盘崩溃。但大多数百姓是愚钝的,他们看不到全貌,只能道听旁说。他们也是冲动的。愚钝的人最不想察觉的就是别人说他愚钝。而当他们得知夏侯鸢一直在用伪善的形象欺骗他们感情的时候,他们内心的耻辱和愤怒就会与日俱增,甚至比之前爱戴她那样更加凶残地记恨她。
这就是人心。人心是没有什么理智的。当我敬爱喜欢你的时候,你连骂人都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而当我憎恶仇恨你的时候,你便唱出了世间之绝,在我的耳朵里也不过是最恶心不过的杂音。
夏侯鸢的形象在百姓心中已经出现了裂痕,事情还得继续发酵。等他们到上京的时候,估计那个女人离崩盘也差不多了。
被这样的事情逼上一逼,估计那个疯女人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吧。希望她能继续不冷静下去,这样一来,她做得那些让百姓瞠目惊愕的事,就会成为百姓想推翻她,认清现实的催化剂。
大齐是属于大齐天子的,更是属于大齐百姓的。而不单单只属于夏侯鸢一个人。
她想独占天下,想统治他们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苏木听完最近这些事后,已经喝了两碗果茶,吃了一叠花生米,外加夏侯誉给她剥的三个果子。
心满意足地摸摸肚皮,她心情也很好地道“食欲大开啊,阿誉,咱们去陈记买点肉脯吧,那里的肉脯相当好吃,然后去饭馆吃点东西。我好久没吃那家的红烧肉了。”
苏木对肉向来是深爱不移的。哪怕是天天吃,顿顿吃,也不会腻。只不过夏侯誉不同意罢了。
吃肉他不反对,但顿顿吃肉,身体怎么能受得了,早晚会生病。何况她现在还怀着身孕,更得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苏木每次听他又要开始啰嗦起来,便赶紧闭嘴,或者岔开话题,免得让自己耳朵受罪。
这次不同。她刚刚清醒没多久,身体虚弱,夏侯誉恨不得她想吃什么就立刻给她买回来,就想让她多吃一点,因为这段时间折腾的她实在是太瘦了。
“好,那就收拾一下,咱们出去吃。”
买了肉脯,苏木也没什么形象地一边吃一边走在夏侯誉身边,“对了阿誉,我之前绑的那个女人呢?我好像一直没听你说她,我都差点忘了。”
“女人?”夏侯誉沉吟了声,逐渐恢复了记忆,道“不知道你要怎么处置,一直在水牢里关着。”
苏木张了张嘴,只觉得身上有些潮湿难受,“一直在水牢?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她不会已经泡臭了吧!”
“不会,大夫会隔三差五给她诊治,每日也有参汤吊着,虽然会很痛苦,但死不了。”
苏木恍然大悟,闻言也很是满意地点头,“没错,就该那样整治她。杀千刀的家伙,如果不是她,园园也不会死……哎,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不知道,当初那边的士兵都被我们说服了,没人敢伤园园,只有那个女人……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是夏侯鸢的手下。”
“恩,应该是夏侯鸢的暗卫。”
“暗卫啊。”苏木吃了口肉脯,拿了新的一块送到夏侯誉嘴边,“你也尝尝,别让我自己吃。”
夏侯誉张嘴吃了一块,一边道“她的暗卫不多,但也得有个十几二十几人。这次事关重大,派出来的应该是实力不错,身份也不低的。”
“还不是被咱们生擒了。”苏木嘁了声,脸上不屑和愤恨交织。“我有时候真的会想,你姐姐到底怎么想的。她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