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钩。
室内余温未散,夏侯誉将身边已经昏昏欲睡的苏木拉到怀里,声音低沉而充满柔和的蛊惑。
“你今儿是怎么从燕苦酒手里脱身的?”
苏木闭着眼,恍恍惚惚的,半晌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做梦,是夏侯誉真的在跟她说话。
“……我看陈冰接招费劲,燕苦酒又出招狠辣,招招致命……就挡了上去。”
夏侯誉揽着她的胳膊一僵。
苏木又沉默了半晌,好像又睡着了,半天才缓缓出声,道“燕苦酒及时收了剑,让我别碍事。我看他确实对我这张脸还没放下,便同他讲,洛恬恬其实没那么容易死,我可以告诉他救活洛恬恬的办法,作为交换条件,他必须得放我们走。”
“……他若知道你骗了他,肯定不会放过你。”
苏木轻笑了声,“反正他也不会放过我。我是你的妻,他和你国仇家恨不共戴天,还能因为我这张脸而放过我不成?虱子多了不怕咬,随他去吧。反正我和陈冰躲过一劫,以后他再想找我们的麻烦,就没那么容易了。”
夏侯誉眸色清冷,不过苏木闭着眼睡得昏昏沉沉,已经逐渐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继续喃喃地道“以后我绝对不能离开你,不然燕苦酒的功夫太好了,我可不能被他抓走。我不是洛恬恬,我离不开你。”
男人本因提及燕苦酒会伤她的事而染上寒气的眼睛,忽的因为她这脱口而出的话而变得柔软。
“恩,我们在一起。”他抱着她,声音淡淡的,在她的脖颈上落下一吻,“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
苏木浅笑,声音满是幸福和欢喜,“好。”
“阿誉,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恩?”
“其实我早在你们交手之前就见过燕苦酒了。”
“之前?”
“是啊。在那次燕军趁虚而入围攻大齐的时候,他其实是领军的那个。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平心而论,他长得确实好看,跟天仙似的。”
夏侯誉“男人不用长得多好看。”
“是啊……男人还是得有吸引人的魅力才行。”苏木声音越来越低,“所以我还是觉得我们家阿誉最好。”
夏侯誉嘴角微扬,很是满意的应了声。
以为她会睡觉了,没成想她沉默了会儿,又缓缓开口,“还有一次,是在扬州,我们在住持院外碰见了。那时候燕国还被王叔铮控制,燕铮的人始终没能找到他。其实是因为他根本没在燕国。”
他们这是在他没在的时候,见过几次?
夏侯誉静静听着,深吸了口气,想着她还不会说出什么他到现在仍不知道的。
结果怀里女人的呼吸越发的均匀。
夏侯誉等了半晌,终于察觉到苏木已经睡着了。将她的身子轻轻翻过来,面向自己。
双颊因着熟睡而变成温柔的玫色。她睡得很沉,在他身边时,她一直睡得很沉。
她那时候说过,她其实是个睡觉很轻的人。但自从和他在一起后,便觉得只要有他的地方就说不清道不明的踏实。那是任凭谁都给不了她的安全感,让她能陷入沉睡,安安稳稳的睡觉。
她的话让他心脏几乎都软了,化了。
能被一个人全心全意,敞开心扉,完全的交托出去的信任。那种满足欣慰和欢喜,是用任何言语也表达不出来的。
他动作很轻,把她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看着那睡相恬静的女人,只觉得人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于是心头一暖,将苏木再次搂进怀里,睡了。
翌日。
苏木是被情姐儿的哭声吵醒的。
“怎么了这是?”她揉着惺忪的眼睛,看见正在抱着孩子哄的弦月。
弦月见苏木醒了,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