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忽的失笑,“公子莫要说笑了。谁说燕国人就不能在齐国生活了。况且当初那个燕人,承岚郡主已经为自己的国家自戕而亡,她早就死了。现在的我只是洛恬恬,不属于任何国家。我喜欢哪里就在哪里待着,喜欢谁就跟谁在一起……哎,说得多了。”
她看着脸色明显白了几分的十七公子,淡淡道“这些其实都跟你没什么关系的。我知道,公子和曾经的燕人郡主感情不错,但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如今她人都已经死了,你还一个人紧抓着那些往事不放,还有什么意义呢?她和你,终究是阴阳相隔的分开了。我和你,更是绝不可能会有什么瓜葛。”
十七公子的身形颤了一颤。
大抵是她这些话说得有些狠了,弦月上前拉住她的袖子,轻声道“王妃,我们走吧。一会儿赵副将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苏木应了声,也没跟十七公子多说半句,径直往他们大营的方向走。
陈路褚上前,低声道“公子,郡主如今已将之前的事全然忘记。昨日她亲自率兵出城,杀死了我们不少将士……”
十七公子冷冷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把头低下去,却还继续道“郡主已经不是当初的郡主,她现在一心为齐国做事,已经真真正正成了齐国的人,成了夏侯誉的王妃……”
“闭嘴。”
清清淡淡两个字,把陈路褚所有的话都堵住。
那清淡却不容忤逆的气势,好似风雨欲来,又好似千年的寒山冰川,叫人不寒而栗。
十七公子望着苏木远远离去的背影,淡色的眸子讳莫如深,好似自语道“纵使她怎么说,也改不了身体里流着燕国人的血的事实。”
男人转身,轻飘飘好似飞一般地往自己军营过去。
木木,能做燕国太子妃的,只你一人。
……
苏木回到营帐,咕咚咕咚又喝了一壶水,才扇着自己的脸坐下,“奶奶的,怎么出个门还能遇到十七……诶,小月,那个十七公子姓甚名谁叫什么啊,到底什么身份。怎么跟着燕国大军上这来了?他那身板不像是做将军的人啊?难不成是军师?”
弦月也是一脸的疲惫,有气无力地解释道“姐姐是轻松的,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把前尘往事忘了个精光……”她被苏木瞪了一眼,立马老实道“公子是燕国的太子,名苦酒。”
苏木张了张嘴,喃喃道“苦酒?苦酒……燕苦酒?啧,名字倒是不错,不过跟他那张脸不配。应该叫个仙气的名,温润如玉的那种……”
弦月眼角抽了一抽,心力交瘁道“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哎……”
“说说而已吗,我也算是第一次见他,长得那么好,自是少不了感慨一番了。”
“姐姐觉得公子长得好看?姐姐既然喜欢公子,那不如……”
“诶!你给我打住啊,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也失忆了!”苏木赶紧把她接下来的话瞪了回去,“我和阿誉好好的,可没心思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玩点什么刺激的红杏出墙去!”
弦月老老实实不说话了。
苏木继续托腮回味,“是真的好看啊……”
弦月“……”
当晚,子时。
“王妃!”赵广大步流星地进来,“王妃,事成!”
苏木立刻把眼中的小星星冲散,神色登时严肃起来,“成功运进去了!”
“是,三车,一车不少,全都进了城。”
苏木笑道“好。他们定是在暗中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呢,这次运十车进去。”
赵广笑道“遵命!”
不出苏木所料,他们的人往城中运送的第二趟,十车粮食,也成功被送了进去。
于是,第三次,他们又运了十车,同样选半夜子时悄悄行动。而这次,却没能像前两次那般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