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乱,就这样过得太太平平,唯一的不好,就是少粮。
不管魏王是不是褒奖,冯章都没有一点得意,他反而是一脸的忧愁,因为他在这里,待得也有些不耐烦了。
“快了,快了,魏王难道不曾看到,四国联军的大纛,已经飘在大梁城外了,这说明魏王与外臣,很快就可以脱身了!”
听到此话,盘腿坐着的魏嗣,就只有一笑。
天气渐渐好转了,他咳嗽的频率,也少了许多,自然而然,人也比在冬日的时候,多了几分精气神。
“呵呵,那又能如何,与其这样开城,寡人倒是希望这城,不开也罢,就与都督,埋于此城吧!”
魏嗣心间清楚,乐毅的大军,的确是围攻上来了,可他却又不攻城,何也,还不是因为在不远处,肯定有秦人的大军在盯着。
大梁被围困时,不见联军来救援,这是因为,联军有了战果,往东进了,而现在联军撤回来了,又不敢攻城,这说明联军已经败在秦人手中了,对于此,魏嗣的心里,早就有了思量。
“哈哈,魏王真是英明之主也,该是我王大胜了,看来魏王的损失,怕是短时内,难以恢复了,难啊!”
说这话时,冯章不像是站在魏嗣的对立面,倒像是真的在为魏嗣担忧,这些时日来,魏嗣虽是他俘虏,但冯章也多受魏王之恩重,士为知己者死,冯章不致如此,但以他的个性,对于魏王,必会多上几分敬重。
“也对啊,河东一战,秦军灭我十万大军,此番一战,又不知道灭我多少士卒也,还有我魏国粮草,早已是不济,魏国上下,当用大伤二字也,只是寡人不这样做,怕是再也难有机会,眼见秦人落败了!”
魏嗣的语气,抑扬顿挫,前面低沉,后面又高亢,似乎他的志向,并未因此受到影响。
对秦一战,魏国愿意舍弃这么多,这根本就是他魏嗣,怕自己活不久了,想赌上一把,很明显,他赌输了,输的非常彻底。
冯章非魏臣,他的话,点到即止,在这件事上,倒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对面的人半晌不语,魏嗣回过神来,又继续望着冯章。
他对冯章如此重视,一来,这里是魏国,可他也寄人篱下,二来,冯章是秦国重臣,三来,因冯章的秉性,重恩义也。
现在他已明,冯章心向秦国,无叛秦的可能。
“或许不日之后,都督便要离去,不知道都督答应寡人的事,都督可曾记得?”
这件事情,冯章当然是记得的。
胜负未分之际,魏嗣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谋划,魏嗣之女魏灼,为秦王妾。
“自是清楚,外臣愿为魏王一说,此战之后,各国必定又是连秦之举,魏王所做,不过也是连秦罢了,现在这么一算,魏王似乎也并无损失,不过就一处已经在我秦之手的河东罢了!”
冯章还是宽慰了一句。
六国攻秦之前,河东就没了,现在六国大败,河东也一样拿不回来,光是算土地,魏国的损失,单说这一战是没有的。
魏嗣想了半晌,没有言语,迟迟就吐出三个字,等着吧!
冯章告了礼,下了高台,一直走到大梁宫的后宫之中,在这里,便是存放大梁城收上来的粮草之所。
如今,这些粮草,尽交由外交台巫甚掌管。
开始时,堆积如山,到现在,眼见得一天比一天少,每日发放的,也是一天比一天少。
巫甚正在此间,盘点粮草,看到都督走来,当即团了上去。
“粮草可足多久之用?”
“一月!”
“一月?”
冯章似乎是觉得太快了。
“不错,正是一月。”
巫甚做了肯定。
“一月,好啊!”
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