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战之士尽皆上城墙,发动更多的洛邑国人来帮忙守城,除了卫城军之外,能上的全都上来,全力做好防守,寡人猜测,敌军这几日会猛攻!”
冯章露出了一丝苦笑。
“大王,事到如今都是冯章之罪,计策过于激进,才让大王身犯险地,臣必定死守城池,誓不让敌军破城。”
激进,何止是激进,简直就是胆大,唉,也怪不得你,都是寡人定力不行,听了你的计策,早知道问问向寿也不至于这样吧。
向寿一片苦心,走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莫非寡人真是刘备,要被姬职的大火烧死?
呸呸呸!
“冯将军无罪,大秦众将士无罪,若是城池破了,你我都有罪。”
冯章拜了拜,领命而去。
嬴荡双手拄着剑,傲立城池,看五国大军缓缓而来。
呼!
呼!
一颗颗火球从黑夜中而起,往城中烧来。
这正是敌军的投石车。
攻城之战,主动权已然尽到敌军手中,一旦这投石车被推上高台,那就是一场灾难。
顿时,城中大火,一辆辆拉了水的车赶去灭火。
子夜风大,为火助力,若是扑灭的不及时,怕是整个洛邑城都能被烧掉。
敌军冲车在前,投石车在后,还跟着一大堆的军卒。
他们手执钩锁,肩扛登城梯,身负利剑,这是敌军的第一波部队,用来冲上城墙的敢死队。
连续三月的防守战,五国联军曾数次登上了城墙,数次被击退。
在他们身后,是一列列整整齐齐的弓箭手,他们尽皆身负长弓,甚至还有几人抬着的劲弩。
弓箭手的中间,留出了一条长廊,长廊后面紧跟着战车和骑士,一旦城门被破,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冲入瓮城,扩大战果。
距离够了,先是双方投石车动了,两边互有往来,其后战鼓作响,冲车猛冲,藏在后面的军卒们,不管是梯子还是钩锁,全部都用上,准备登上城墙。
后面的弓箭手们,齐刷刷的射箭,好似一阵箭雨,令人无处躲藏。
弓箭手们的箭矢,只需要朝天放出,上面箭簇所释放出的冲击力,足够令人重伤。
刚刚才停了两刻钟不到,此时大战又起。
城池之上,秦军投石机早已开动,一颗颗带着火光的石头下去,要么砸倒一片人,要么砸毁敌军冲车,运气好点,砸中敌军投石车,这才发挥了最大的威力。
对于已经爬到跟前的五国联军们,滚石檑木,滚滚而下,至于那些跟在后方赶来的,还有弓箭招呼。
咚!咚!咚!
嬴荡站在城墙上,他都能感觉得到地底下的震动,这是敌军又在撞击城门了。
西门城门,三番五次被撞坏,又三番五次被修缮,它早已破旧不堪,敌军不计生死,前赴后继,誓要破门。
这场战斗仅仅开始两个时辰,西门又被攻破。
五国联军见状,后面战车骑士开动,迅速朝着城门涌来,不到片刻间,战场从城外又到了瓮城之中。
秦军各个奋勇,双方再次展开了输死搏斗。
从子夜到上午,从上午到下午,从下午一直到第二日上午,如此反复,战斗一直持续。
士卒们身上溅的鲜血,别说干,就连凉都从来没有过,除非是已经躺在地上不能动了的人。
鲜血汇聚成一条小溪,流遍了脚下的黄土地,红与黄的交汇,正在上演。
这里是整个洛邑最凶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