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猪脑子,蠢到家了!”
坐在马上的陈雨看完了情报司星夜转送来唐世济的亲笔信,怒气冲冲地说。
旁边的蒋邪、邓范等人问“伯爷,怎么回事?”
陈雨随手将信递给蒋邪“你们都看看,金銮殿里的那些人都是怎么想的,居然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与鞑子议和,不是猪脑子是什么?”
蒋邪一目十行看完了信,又转给邓范,不屑地说“目光短浅,莫过于此。杨嗣昌想议和,然后集中兵力剿灭流寇,想法倒是没错,可是选择的时机大错特错。皇太极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朝廷的意图,又怎么可能把已经出鞘的刀收回去,眼睁睁看着朝廷收拾完了流寇再全力对付他?”
邓范补充道“况且此次鞑子入关,多半和我们的铁山卫吸纳辽东逃人有莫大关联。情报司派到盛京潜伏的探子回报,鞑子不善耕种,汉人大量难逃后,田土大片抛荒,粮食紧缺,这次入寇肯定是为了抢粮食和丁口,又怎么会答应议和,放弃此行的目的?”
陈雨恨恨地说“稍有眼光的人就能看出此时议和的荒谬,可是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书生却自以为是,偏偏皇帝还暗中支持。有这样的人把持朝政,难怪大明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张富贵问“伯爷,那咱么怎么办,朝廷都打算议和了,勤王这事,咱们还掺和吗?”
“纠正一下,文登营北上,是为了打鞑子,不是为了勤王。”陈雨说,“从战略目的来说,抗清是必须要做的事情,这个大前提不变。只是现在朝廷对是否议和产生了分歧,策略不明朗,我们暂时不蹚浑水,免得被自己人卖了。”
他勒住了战马,停了下来,身边的将领也都跟着停了下来。
“传我命令,文登营在前方保定驻扎,暂时停止前进,等局势明朗了再走。”
众将领齐声应下“遵命!”
然后各人策马散开,指挥部队做好扎营的准备。
同一天,威海卫指挥使司衙门。
曹吉安在东厂番子的簇拥下站在衙门外,问道“路档头,是从这里开始动手吗?”
那名姓路的东厂档头点了点头,勾勾食指,示意人群中一个身穿飞鱼服的人出来,说道“没错。按照文登县锦衣百户张洪的说法,帮助陈雨控制威海卫乃至文登营四卫四所的左膀右臂就是指挥同知赵梓隆、镇抚吴大海。擒贼先擒王,抓了这两人,军中群龙无首,就没人敢反抗东厂拿人,咱们就可以放心的去陈府办差了。”
张洪点头哈腰地说“曹公公,路档头,小的对威海卫的情况熟悉的很。陈雨虽然带走了大军主力,但是威海卫仍然有数千从军户选拔编练的新军,拿银子喂饱了的,对陈雨盲目效忠,如果不事先制服赵、吴二人,他们一煽动,别说拿人了,只怕咱们这些人能否从威海卫脱身都成问题……”
曹吉安大喜“东厂办事果然厉害,看来这次是板上钉钉了。路档头,你放心,只要你办好这次的差使,厂公那边,咱家一定会替你美言的,另外陈府抄没的财物,全部交给你处置,咱家一文钱都不要。”
路档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多谢曹公公,这次差使,路某一定办成铁案,放心吧。”
曹吉安伸手指着卫指挥使衙门“事不宜迟,动手吧!”
“嘭”的一声,衙门的门被重重推开,大群番子亮出刀刃,冲了进去。
赵梓隆和吴大海正召集衙门的官员议事,却见一大群头戴尖帽、身着褐色比甲、脚踏白色尖头靴的人冲了进来,举着刀刃,不怀好意地盯着所有人。
赵梓隆站了起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路档头慢慢走了进来,傲慢地说“本官是东厂档头路小川,奉命到威海卫办差,你们谁是赵梓隆、吴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