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梓隆憧憬地说“这样一来,既保留了卫所屯田自给自足的优势,又借鉴了营兵的经验,吸收了两种兵制的长处,威海卫振兴有望,天下卫所振兴有望!”
吴大海问“普通军户在这样的体系下有了指望,废除世袭官职更是能激励将士用命。只不过原来的那些武官如何处置,全部免职吗?”
“理想的状况应该是这样。但是考虑到变革过程中的难度和阻力,可以有所变通。”陈雨说,“年纪偏大、无心仕途的人劝退,按任职年限给予补偿,银子由我自掏腰包,不需巧立名目向朝廷索取。至于那些年轻的武官,你们可进行筛选,如果有想法在新的体系内干出一番成绩的,可以择优保留。”
赵梓隆和吴大海都点头,这样的话,他们就好做一些。
“皇帝命我组建新铁山卫,关于两个卫所的分工,我是这么想的。”陈雨说,“威海卫整合现有的军户资源,编练农兵和战兵,兵贵精不贵多,能保证不受外敌侵袭即可,同时保卫兵工厂的安全,承担所有部队武器的供给。铁山卫在大明国境之外,不必担心兵额超出限制,遭人诟病甚至弹劾,同时又有人口资源的渠道,可以作为扩军的基地,新建的船厂则可以保证水师的需求。两个卫所定位不同,是互补的关系,但军官和兵力可以根据具体的情形交流、分配。”
在陈雨的设想中,威海卫是大后方,也是武器生产基地,相比于身处前线的铁山,兵工厂设在这里要安全得多;铁山卫则是暴兵、暴人口的基地,还可以通过与鞑子等外敌的冲突,以实战练兵。两者的定位完全不同,但是可以互补。
赵、吴两人对这样的部署并无意见,均点头称是“大人安排的很合理。”
商议完毕之后,吴大海告退,赵梓隆却神情古怪地说“吴镇抚先走,我还有私事与大人说。”
等吴大海走后,陈雨好奇地问“赵同知有什么私事跟我说?总不会是给我保媒吧?呵呵……”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用来调侃的,淡化公事公办的气氛,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可是赵梓隆却有些尴尬,踌躇半天没有接话。
陈雨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迟疑地问“是真的?谁家的千金?”
赵梓隆从没有过牵线搭桥的经历,为难地说“下官也是受人之托,没有办法。不过对方的家世背景绝不会辱没大人,乃是封疆大吏的千金,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等一的大家闺秀……对了,据说对方和大人也是老相识。”
陈雨张大了嘴巴“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是登州那位?”
“巧了,就是登莱巡抚的千金。”
“这……”陈雨有些哭笑不得,“幸好是她。否则别人托你来做媒,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绝,总不能让你难做……”
赵梓隆见他的神情,如释重负。“原来大人真的认识对方千金,那就好办了。”
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他从不愿掺和,只是涉及陈雨,加上对方和他的父辈私交不错,无法拒绝,这才硬着头皮做了一回月老。
陈雨沉吟道“这件事我知道了,必定会给对方一个交代,不会让你难做的。”
赵梓隆点点头,然后准备告退离开,却被陈雨叫住“对了,那边是什么时候托赵同知来保媒的?”
“就在前不久,算起来,应该是大人的任职文书与谭一伦的调令同时到达卫城的前一天。”
“哦,知道了。”陈雨心里明白了,圣旨发往铁山的同时,兵部的文书应该是同时送往山东,身在登州的陈应元肯定是事先知道了自己的任命,眼见自己身价越涨越高,担心夜长梦多,就主动出击,把女儿嫁给自己,作为一桩政治联姻。
他猜对了结尾,但并不知道开头。陈应元最初是抵制陈卓与他来往的,一方面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