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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有地有些绝望,凭借巡检司这几十号人,三天时间又能改变什么。
他不甘心地问“缉查私盐是巡检司的职责没错,可是登州府的巡检司又不止下官这一处。几位大人所管理的盐场,与宁海州、牟平县、乳山县都搭界……”
海沧场盐课司大使简达礼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不必打这些官腔搪塞我们了吧——宁海州、牟平县北临大海,乳山县在登州府最南端,而文登县在登州府腹心之地,大股盐枭往来的路线多半集中于此,他们几个县的巡检就算想拦截,也是鞭长莫及,要不然你文登巡检司每年的银子凭什么比他们都多?”
符有地无话可说,只能答应下来“各位大人,不必多言了,下官唯有与盐枭决一死战,至于成效如何,也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而为。”
黄章哼了一声“打不打得过另说,打不打是态度问题,这次不要想着拖延搪塞了,三日之后,我们静候佳音。”
两日后,牟老中带着大股人马行走在官道上,往宁海州而去。
自从与陈雨联手后,牟老中尝到了垄断的甜头,手下的队伍不断扩大,收入也是水涨船高。
在陈雨有选择性地打压下,各地的盐枭相继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与以往的战斗不同在于,陈雨不再放他们一马,一旦遇上,就往死里打,即使胜负已分,宁可放着满地的盐货都不管,先追着残余的盐枭赶尽杀绝。这样团灭式的后果,没人能够承受的起,很快登州府内活跃的盐枭数量锐减,牟老中趁机接管了许多原本属于别人的地盘和货源,再招兵买马增加人手,在极短时间内成为登州府第一大盐枭。
垄断了货源和市场之后,体量做大,私盐也能和官盐扳一扳手腕了。牟老中按照陈雨的指示,集中力量打击官盐,倾销式的投放数量,让几处州县的盐商闻之色变,平时不把私盐放在眼里的大盐商甚至通过某些渠道向牟老中传话,希望能够放他们一马,换个地方祸害别人。这一刻,牟老中感觉自己到达了人生的巅峰,上不得台面的私盐贩子,居然能让手眼通天的大盐商低头,这是何等的荣耀?
越是这样,牟老中越佩服那个威海卫的百户。不知道他脑袋和常人有什么不同,能够想出这样的点子来他们这些贩卖私盐的原本只是靠博命赚些血汗钱的大老粗,上不得台面,现在居然能够在整个登州的盐业市场呼风唤雨,掌控这个体系的走向,境界何止上升了一两个档次?当然,进入腰包的银子也不可同日而语。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牟老中没什么文化,这句话是他能够想到的最贴切的形容,遇上陈雨,原以为是一场噩梦,谁知道因祸得福,反倒成了青云直上的机遇。
有了陈雨暗地里的支持和保护,牟老中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也恢复了以往的张扬,光天化日走官道,毫不顾忌官府,这一次宁海州之行也不例外。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顺利,当符有地带着人扑出来时,牟老中和手下一时还反应不过来——难道是那座大靠山突然反悔了,想宰肥羊?
队伍一时之间有些慌乱,毕竟被陈雨打怕了,阴影太深。等看清是原来的老对头,巡检司的兵勇时,所有人都放下心来。牟老中甚至想仰天大笑。之前二三十人的队伍就没怕过这群怂包,难道现在一两百号人还会怕他?不过是送菜上门罢了。
符有地带人扑出来之后,看到了对方连绵不绝的长蛇队伍,肠子都悔青了。原本以为对方还是小股人马,没想到几个月不见,鸟枪换炮,浩浩荡荡小三百号人了。虽然他特意补充了人手,增加了不少弓手,可是面对这样庞大的队伍,还是无异于以卵击石。
一名手下慌乱地问“怎么办,头,打还是不打?”
符有地绝望地说“硬拼打不过,可是不打交不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