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午后,陈雨在厢房呆得无趣,出来随便走走。府里的下人都知道这是能治好自家少爷的“神医”,没人敢阻拦他,任他自由穿行。
无意中,陈雨走到了一个被假山、灌木遮挡的地方,对面传来了一阵阵刀刃破空的呼呼声,还夹杂着清脆的叱声,似乎是有人舞刀弄枪。
陈雨颇有些好奇,究竟古人是怎么练武的,是不是像影视剧中描写的那么神奇。他走到一丛灌木后,猫着腰,观察起来。
眼前是一个二十几平米的空坪,角落里摆放着兵器架,插满了刀枪棍戟,看来是一个小型的演武场了。中间一个身穿红色短打练功衫的苗条身影,正在舞动着一柄钢刀,呼呼作响。虽然与影视剧中的夸张效果相去甚远,但是动作之快仍然让陈雨咋舌不已,只见一团刀光剑影,把人笼罩其中,别说动作,连脸都看不清。
正当他看得入迷时,随着一声叱声“谁?”原本舞动得水泼不进的钢刀变挥为斩,“呼”的一声朝他劈头盖脸砍了下来。
陈雨还来不及反应,刀锋已经快到了额头,一股寒意从头顶传了过来,让他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刀下留人!”
刀刃在离他头皮两公分的地方稳稳停住,对方单手握刀,左手叉腰,讥笑道“刀下留人,留谁啊,有自个给自己喊的吗?”
陈雨见刀没有劈下来,长舒一口气,保持姿势不敢动弹,顺着刀刃往对面偷偷看过去,钢刀的主人唇红齿白、面容秀丽,正是曾经见过一面的顾家二小姐,顾影。
他苦笑一声“不知道二小姐在练刀,贸然打扰,是我的不对,请二小姐莫怪。”
顾影早就看出了是他,出刀不过是吓唬一下,闻言嗤地笑了一声,将刀收回,随手一抛,钢刀划出一道抛物线,稳稳地插进了兵器架。
陈雨暗叫一声我靠。不得不承认,这一手很帅。如果是个男的用这招泡妞,肯定有用。
“原来是你这个江湖游医,不老老实在厢房呆着,到处乱跑干嘛?”顾影拢了拢有些分散的头发,斜眼问道。
“我只是所城里一个普通军户,不是郎中,更不是江湖游医。”陈雨纠正她的说法。
“切,那就更不靠谱了,普通军户又怎么会治病。”顾影撇了撇嘴,余光看到了对方手上握着一样东西,顺口问,“你手上是什么东西?警告你啊,父亲对你客气,可不要仗着这一点在府里浑水摸鱼。”
陈雨有些来气,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冷声说“我虽然穷,还不至于偷鸡摸狗。这是经过你父亲允许,借来的兵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学学我朝先辈怎么打仗。”
“你居然识字?”顾影很是惊讶,“军户什么时候都识字了,这是什么书?”
陈雨把书的封面对准顾影,“自己看。”
顾影脸一红,声音小了许多。
“我不认得……”
这下轮到陈雨吃惊了,堂堂顾家小姐,居然连封面的书名都不认识。难道说,她压根不识字?
顾影看出了对方的惊讶,有些恼羞成怒,喝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很奇怪吗?”
陈雨压根没想过家庭条件这么优越的顾影居然不识字,更准确地说,是个文盲——因为她连书名简单的四个字都不认识《纪效新书》。
听到“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后,陈雨才反应过来。他摇了摇头,“一身武艺又如何,也是一个被封建礼教荼毒的可怜人。”
顾影有些着恼,喝道“谁可怜了?把话说明白。”
陈雨悠悠地回答“鼓吹宣扬这句话的人,大多认为女子一旦有了学识,就可能具备对自由的向往和思考问题的能力,不仅难以驾驭,还会变得“淫荡”,继而发生种种‘不贞’之事。比如卓文君、蔡文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