炆的话茬,只能眼巴巴看着朱允炆继续说下去。
“朕听说,你这次回京,皇商总会和五军都督府那些人都忙着给你介绍亲事呢。
虽说几年前朕和静儿给你安排了一门,但毕竟那姑娘家境贫寒了一些,大丈夫有本事,三妻四妾很正常,如果遇到有合适的,门当户对的,再娶几个也不错。”
朱允炆的眼神很深邃“多娶几个媳妇,这样子嗣也能绵延些,倒时候你就可以多来找朕请教,朕这几年又添了几个孩子,算起来在带孩子这个方面,也算有些经验了。”
虽然媳妇只有五个,但孩子不知不觉间也有七八个了,说起这带孩子的经验来,朱允炆也是有一些话语权的。
有些艰涩的咽了两口唾沫,顾语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告起罪来。
“臣不敢,臣罪该万死。”
“你这是做什么?”
看到顾语这幅作态,朱允炆反而装起了糊涂“好端端的,要是让你姐姐看到,还以为你犯什么错了呢,该责怪朕赏罚不分了。”
虽然朱允炆一直在温言细语的讲话,也示意自己起身免礼,但顾语还是不敢动弹,遍体生寒。
他就知道,在皇帝的面前,他所有的小心思和计划都是藏无可藏。
泉州海运司耿江的案子,在外人的眼里来看,都是朱允炆这个皇帝或者是宗勋拿来借势对文官集团的一次发难,而顾语只是其中一枚冲锋的小卒子,但作为这次一手促成该案的顾语自己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顾语知道朱允炆一直忧心于朝局中江西党势大的现状,一直想要找个机会来拆分江西党,平衡大明朝廷中的地域势力,所以他在朱允炆没有授意的前提下便主动做了这件事,来以此获取朱允炆的青睐,让皇帝知道他顾语多么聪明和有眼色,这是其一。
这件事一旦闹起来,绝不会轻易收场,宗勋集团和新儒党不可能放过这么一个天大的政治机会,双方都想借势来重击旧儒官僚集团,从而在之后的人事任命上攫取空白下来的政治红利,那么等将来占到便宜之后,宗勋和新儒都会承他顾语的情,这是其二。
而且这一点上,宗勋和新儒已经开始对他顾语进行了回报,找皇帝说他好话就是实锤的例子。
对于自己的姐夫,大明的建文皇帝,顾语是有所了解的,这是一个迥异于历朝历代君王的,有些离经叛道的皇帝。
将来大明这天下,早晚都是新儒占据主导地位,谁让新儒的纲领更贴合朱允炆这个皇帝的主体思想呢。
虽然谁也不认为朱允炆这个皇帝能活成一个人瑞,但既不纵欲也没有受过战创的建文皇帝,总还是有那么几十年的江山可坐。
只要皇帝在一天,这天下总会按照他朱允炆的思想进行一番天翻地覆的巨大改造。
到那个时候,作为跟新儒相近的顾语,自然会成为盟友关系。
内廷有宗勋的支持,外廷有新儒的支持。
太子的位置,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朱文圻呢?
顾语这个舅舅,就是在为他的外甥打江山!
他知道,作为一个外戚,眼下所有的权势地位都是没有根基的浮萍弱草,顾语不愿意将顾家一大家子的未来全都寄托在他姐姐一个女人的身上。
他已经得罪了文官集团,万一,万一他的姐姐有一天香消玉殒或者被打进冷宫,顾家顷刻间就会被汹涌的波涛吞噬。
外戚想要出头,唯一的路就是扶持自家的孩子当太子!
立了储,一世富贵才能变成与国同休。
他以为他很聪明,但没想到,朱允炆全都看在眼里。
“家里的事就是家事,家事怎么还能说谁有罪呢。”
朱允炆看着匍匐发抖的顾语,意味深长的说道“但如果分不清什么是家事,什么是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