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罗可汗一个劲给自己打气,这才感觉身子有了那么一点力气,站起来活动了两下,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骑马了。
作为一名突厥勇士,骑不动马了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大限将至。
“大可汗,西宁急报,大凉出兵西域了……”门外禀报的人,好似唯恐别人听不见,隔着老远就嚷嚷开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处罗可汗刚积蓄的一点力量,瞬间被抽空,惨笑一声栽倒在地……
“君上,丘和大人求见。”趙离急匆匆过来禀报道。
“好,回政和殿。”姜万钧不久前才见过丘和,丘和如此急着求见,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姜万钧赶回政和殿,丘和正焦急的等待着。
见到姜万钧,丘和赶忙见礼,“丘和拜见君上,君上,臣有罪,臣失察让奸细混进了地牢,让那个阿史那咄苾逃走了。”
“阿史那咄苾?”姜万钧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这个阿史那咄苾就是历史上东突厥汗国最后一任可汗,颉利可汗。年前突厥攻打大凉时,做为中路军的统帅,被李靖俘虏。因为其特殊的身份,姜万钧命人送到了西宁,单独关押在地牢里。
当时姜万钧想的是,如果萧皇后如同历史上的那样落到突厥人手上,他就用这个阿史那咄苾与处罗可汗进行交换。事后没用上,姜万钧就把这个人给忘了,没想到竟然让人逃了。
“起来回话,说说,是怎么回事,地牢里戒备甚严,怎么会让这么重要的一个人说逃就逃了?”姜万钧到不怕那个阿史那咄苾能翻起多大浪来,但这次事却不能不引起他注意。出了事,说明有破绽,甚至可能隐藏着重大隐患还没有被发现。
“君上,负责看守监狱的是张家子……”丘和整理了一下语言,娓娓道出了其中的内幕。
说起来其实并不复杂,就像屠夫的儿子也是屠夫,账房的儿子也是账房一样,在刑狱这一摊子,也存在着这样情况。
要说这张家可不简单,东晋时期,张家已经在凉州站稳了脚跟。从做凉州刺史,到后来割据自立称王,最后由极盛走向了灭亡。
张家在汉人中有着极高的声望,尽管后来没落了,但在地方上依然有着一定的影响力。
姜万钧到了西宁之后,各级官员进行了大换血,可是有些地方是他接触不到的,就比如这牢头。
张家的老爷子当年是牢头,接着当父亲的也是牢头,后来儿子也是牢头,到了孙子辈还是特么的牢头……
不管谁上任,出于团结也好,出于省事也罢,底下用的人不可能全换掉,最后兜兜转转了一圈,用的还是原来的那一批人。
这种事丘和也无能为力,他为了保持郡县的工作正常运转,不可能都用新人,而那些有经验的,好多都是世世代代专门吃这碗饭的。
而这个张家,以前总能从关押的犯人和他们的亲属身上搜刮一些油水,虽然不多,但只要上下打点好了,也没人追究。可姜万钧到了西宁后,很多陋习都被杜绝了,最主要的是关押的囚犯往往都是那些罪大恶极的,张家眼看着自己财路都要断了,利益熏心之下,便打起了歪主意。
这一次通过关系,收到了一大笔贿赂,用李代桃僵的方法,给姜万钧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要不是负责看守阿史那咄苾的守卫发现了不对劲,丘和指不定要被瞒多久。
“这张家真是胆大包天。”姜万钧再好的脾气也被激怒了。
“君上,臣已经下令,该抓的都抓了起来,但臣了解到一个消息不敢隐瞒。”丘和其实最担心的正是这一条消息,搞不好是要出大事的。
“说。”姜万钧也察觉到了丘和脸上的异样。
“君上,在臣命人审讯嫌犯,追查阿史那咄苾下落时得知,有人将李靖将军出兵西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