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的功夫,人便来了。
窦烟儿自打其父窦无畏死后,见谁都是沉着个脸儿,总总不见其笑。
窦曾亦是如此,大哥已死,可再不能让窦烟儿出半点儿差池,这些个时日以来,他便总总守护再其身旁,保其安稳。
“你们窦氏此番前来,莫非当真只是为仞侄儿哀吊?!”上官二爷问的。
“不错。”窦烟儿回答。
言罢,再自顾自的取来一根高香,点燃以后,便对着其灵位三拜敬哀,样子倒是做的颇为庄重,让人寻不出一丝破绽。
“好了!既你已哀吊完了,那便请回吧!不送!”上官二爷有愁苦在心,自是没的好脸儿待她的。
可窦烟儿却并不打算就此离开,先朝身旁的窦曾使去个眼色,再自顾自的朝上官二爷走去。
“嗯?!你要做……啊!”
令众人皆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只窦烟儿走近上官二爷身前时,他话未言罢,便被其使袖中的小刀割喉。
鲜血流淌而出,尤为害人。
“爹爹!”
“二哥!”
“二伯伯!”
始料未及。
上官氏之人皆赶忙上前,围在其身旁,叫唤个没完。
可惜无用,破喉者,必死无疑!
上官媕霏含泪看向窦烟儿,悲愤道“爹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做?!”
“可恶!拿命来!”还未待窦烟儿有何回话,只见上官渡提刀冲上前去,欲当场为自己二哥报仇雪恨。
可就在此时,一群老道忽而出现在议堂之内,举剑护在其身前,同上官渡对峙着。
见此一幕,上官氏之人皆震惊,原来当日在东坊内出现的一众老道,是窦氏派去的。
说来也不奇怪,窦氏几代信教,其父窦无畏死前,乃是庙山观的观主,如今观主死了,他们这些个老道士,自当要为其报仇才是。
“我看谁人敢伤大小姐!”一位老道吼道,言罢,便舞剑朝上官渡冲去。
上官渡虽也是练家子,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在两名老道的围攻之下,渐渐败下阵来。
议堂内,上官氏之人皆被五花大绑捆着,上官媕霏早是哭成个泪人了,嘴中在唤着“爹爹!爹爹!”
可惜其父的尸体早被二三名老道抬出去了。
随意寻个地儿,便埋了。
“你们到底要做甚?!”白吒怒声问道。
“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儿!竟敢杀我上官氏的人!当真找死!”上官渡亦是一脸愤恨之色,虽打不过,可嘴上却依旧不服输,骂骂咧咧个没完。
“不做甚,单单只要你上官氏的铺子罢了。”窦烟儿回道。
“铺子?!你敢!你休要动我上官氏的铺子,那都是我爹爹……都是我爹爹辛辛苦苦盘下来的!”上官媕霏含泪,说道。
却也没的半点儿用,眼下她上官氏早已被窦氏之人所占。窦烟儿并未理会她的哭闹声,单单吩咐道“将他们全全关去柴房!严加看管!”
“是。”
近些个时日以来,少有人看见上官氏之人进出,都在私底下议论着,为何?!
有人讲上官氏在祭拜逝祖,故而无人外出,还有讲是因上官氏正在密谋,欲吞并没落的窦氏,待时机成熟时,便会出现。
讲的都是些云里雾里的东西,不切实际,只有上官氏之人自己晓得,他们遭难了。
说来也是讽刺,日里他们总总揣着京城南岸第一氏族的自傲,走到哪儿都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可如今却全被关去柴房了。
姜禛昨儿个彻夜未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有的没的东西,甚是烦躁,今早郭天同郭地兄弟俩唤她去用早饭,她也未去,这会儿早过晌午了,可她却还缩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