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端着茶点进屋,却见自家娘子正坐于窗边,似在凝望着远方天际,不时还会痴笑出声,俨然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看‘毛.线、中.文、网
今下乃是立秋,万里无云,甚是爽人,一眼秋波相送,这眸中,心中,哪哪都是他的身影,继而自顾自地陶醉着,乐道:“嘻嘻,明儿个又可见着译郎了。”
水心走步亦是轻快,三两之间便是到了姜禛身后,可她却是未有察觉,仍在惦记着她那郎君。
“娘子!嘻嘻,您这是在想谁呢?莫不是您那郎君?”水心冷不丁地忽而出声,差些未将她吓个哆嗦。
连忙回身怨怨道:“水心!你这家伙儿,进屋怎也不吱个声儿!”
“嘻嘻,水心这不瞧见娘子您开心嘛,一时便忘了这茬儿了。”待将茶水置于案上,水心又是提醒道:“对了对了,娘子,明儿个姜老爷可要回来了,您可得去前门候着,莫要同去年那般误时了。”
姜禛的爹爹本是西川军千户,可惜中年仿徨,虽有鸿鹄之志,却无征途之力,西川兵败之后便被贬为百户,他们这一大家子人,仅在秋时方才能见上一面。
闻言,她却是犯难了,自己爹爹回家本就为大喜之事,若是往年她定会雀跃好一程的,可而今这年却是不同,她也是有郎君许的。
眼瞅着明儿个便不能同自己郎君相会了,小嘴巴子亦是嘟起来了,方才那般的欢喜样儿,这当子早是不现了,从怀春到思春,好不可怜。
水心是个聪巧的,自是晓得自家娘子因何而愁,提议道:“三娘子,您明儿个可带上您那郎君,届时也好容姜老爷瞧瞧,咱家娘子也是有人许的。”
一阵的心喜,一阵的忧愁,她眼下也是犹豫上了,自己虽他那般亲密,可这谈婚论嫁什么的,八字还没一撇呢,怎怎就领他见家长了。
踌躇道:“带上译郎吗?这……这不妥吧?”
见茶碗已是见底,水心又为她添上一碗新茶,而后说道:“呵呵,娘子莫怕,您或还不晓得吧,二娘子她那郎君明儿个也在,似讲什么请姜老爷先过过眼,若是合适,呵呵,那保不齐便得置办婚事儿了。看‘毛.线、中.文、网”
“什么?!置办婚事儿?!可……可他俩方才相识单月,怎怎就要提亲了?!”水心倒是言过了,人家姜沈可还羞气着呢,哪会如此之快便置办婚事儿呀,妥妥的谣言罢了。
待第二日当早,姜府上上下下皆是忙活起来了,崔氏同吴妈妈正在伙房备着酒宴,不时便有二三下人往来其中,好不忙活。
府邸前的六七金桔已是开了,周氏早在夏令之时便将其种下,恰逢自家老爷归府,这满满当当地一片金黄,也算是为其接风洗尘了。
又是一迭声的“快些站好”道出,姜老太太早是一年未见她这好儿郎了,自打个把月前便是日日念叨着:“还有仨月,还有俩月,还有一月。”而今总算能见着了。
但瞧姜家上下老老少少,皆立于门前恭候着,站于正位当中的便是姜家三姐妹,一旁还有姜泸同泗娘。
倒是陈译同杨倝二人,眼下正站于姜府不远处的小树荫下,他二人可皆为外者,亦皆是被自家丫头强行拽来的,面面相觑之下竟都是不得自在。
待马车驶于门前,自里头走出三位中年男子,姜禛可全是认得,分明为其父,姜老爷,其叔,姜鼎。
还有一位乃是本家下来的老先生,外人唤他懂老,言行举止满满的皆是书味儿,乃是自京师之内的讲学先生。
而后便是开宴接风,什么好酒好菜,皆是在今儿个被抬上食案,姜家众人可全是一副似过节般的喜庆样儿,除了他陈译同杨倝二人。
虽不时也有自家丫头为其添菜,亦会有三两句客套话儿同他们吐出,可那怕说一千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