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译面前。
“谢谢桃桃。”陈译抿茶细品,而后谢道。
“译哥哥,你还不打算回京吗?大哥他早便消气了,你这个把月的不现,可是念苦桃桃了。”她挪动着身子,里茶案又近了些,单手撑着自己的小脑袋,一脸苦闷的模样。
“滴答滴答”声穿来,屋外敬山祈福的小溪中,水车尚在滚动着,点点滴滴泉水淌下,落在了竹筒上,落入了陈译的耳畔。
方才那一瞬,陈译还以为是姜禛来了呢,只因那“滴答滴答”声,同自己赠她的步摇一般,摇晃之间,亦是如此声响。
——瑶瑶,你今儿怎的未来寻我呢?
“译哥哥,译哥哥!”
“抱歉,方才出神了。”
女子名唤燕笙洮,即汪烨彼时所述的燕郡主,乃是东倸贵人的小公主,早年间老皇主尚在世时,二十八位公主中最得宠便是她了。
老皇主是位好嬉戏的主儿,不时便寻得趣子,玩耍一番,这燕笙洮的名字唤着不淑女,老皇主便赐燕无桃为她的又名,往后燕无桃,燕无桃的,唤多了,这又名便也成真名了。
这事儿确是意外,并非有意,可好巧不巧的,偏偏就是让姜禛撞见了。
待燕无桃离开五洲府之时,陈译依礼也应送上一送,都赖着明晃晃的天儿,落脚不稳妥,便是栽了,栽入了陈译的怀中。
正如醉吟先生所述的“悠然意自得,意外何人知。”一般,在他怀中的燕无桃确是悠然自得了,可远处走来的姜禛算是愁了。
“你们!你们!怎么回事!”姜禛一脸怒急的样儿,抬手指向相拥到一块二人,再瞧瞧她那沓拉而下的眼眉,算是急眼了吧。
“瑶瑶,我……”陈译刚欲出声解释一二,却被身前的燕无桃夺声道“译哥哥,这蛮妮是何人呀?可莫要败了我们的兴子了。”
早是被陈译扶起的燕无桃,这会儿子竟又是窜回了他的怀中,那开着桃花儿的眼眸,怎怎见着都似一个心喜。
她倒是成功了,的确是将姜禛给气走了,离去之时的三二滴湿润,陈译自是有所察觉的,寻见了她边跑边是抬手捂眼的动作,想必,这丫头又该是哭了吧,当真是个泪胚子呢。
陈译自是不愿的,对赖在自己怀中却不撒手的燕无桃说道“桃桃,你可是学坏了。”
言罢,便是寻着姜禛离开时的背影追了出去。
——怎的会如此?!为什么?!
望着二人先后离去的背影,燕无桃百思不得其解,一向对自己百般呵护的译哥哥,再离京的这些时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姜禛今儿个是扮老师去的,自是未有红妆,仿徨之间,面颊之上尽是流露而出的泪滴,淌过的泪渍似在一点一滴地凝集,两条伤心的泪河,在面儿上越来越清晰,还有那眼角旁的泪痕,似点缀其上的眼红一般,为本是素颜的她徒添了几许妆容。
姜禛抬手便抚去了一汪泪水,可那忧心地泣啼声儿却未有停过,三二之间,她的裙袖早是寖湿了一片,连同两三滴未把住的泪水,落入了她的裙裾之上,似粉似紫地锦绣也是被染成了暗淡的浊色儿。
同她的心绪一般,亦是暗淡的浊色儿。
现下尚未转暮,天上的流云已是烧了起来,远方彼端之上的鱼肚白,亦是朦朦胧胧地挂起,观着,赏着,倒是为美的,可这光景却是不搭这哭声儿的。
“瑶瑶。”身后一道唤声传来,正是追寻而来的陈译。
“瑶瑶,抱歉,方才确确的是巧事罢了。”陈译解释道。
“瑶瑶不信!”带着哭腔的话语自她的口中道出,似泣似吼一般。
不相信倒也正常,哪有女子会如此抱着,搂着自己的?岂非有情?
“呜呜呜──”哭声如怨雨一般,越来越大……
但见姜禛孤零零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