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之不去,但瞧这陈译举足轻快,眼眸之中亦有华光闪现其中,此时心情不言而喻,今儿既是解了心愁,亦是结了因果,眉欢眼笑之间万般皆喜,此刻的姜禛亦是如此。
待得第二日当早,姜禛自房间外行去之时便已有善笑浮于脸旁,言行举止之间皆是无比的自在,风儿是微凉的,晨曦是和煦的,雀声是悦耳的,自己是惬意的。
“嘻嘻,娘子,娘子,您瞧什么呢?看您这乐呵的模样。”小韭寻着笑声而来,登时便蹿到了姜禛的身旁,瞧见那姜禛眼下正对望于远方天际之上,不知在观哪云儿还是为赏哪鸟儿,那目不转睛而后呆呆痴笑的模样,怎么瞧怎么一个欢喜,必是昨儿个夜里同那郎君发生了些什么。
“嘻嘻,我吗?我当真如此一副乐呵样儿?”姜禛明知故问道,眼下这花花草草,山山水水,不论好歹,但凡入了姜禛的眼便是美观的,观哪,瞧哪,哪哪都是没来由的顺眼,仿若这天也是比寻常来的广阔,湛蓝。
“三娘,您这嘴角可都要翘着天上去了,能不乐呵嘛?”小韭白了一眼姜禛,倘若放在平日定不会如此无礼,但见这会儿自家娘子那欢天喜地的样儿,怕是喊声姐姐她都会答应。
“娘子,您快些同小韭说说,您昨儿和那郎君,你们,嘻嘻,到底如何了呀?”小韭探声询道,她虽伺候姜禛的时日不多,但当下自家娘子如此这般的神情她倒也头一回瞧见,自心里也是为姜禛所喜的。
“我,呵呵,就不告诉你。”姜禛含笑做趣道,并未告知于小韭自己昨夜同陈译的经过,只是独自一人继续回味着,品尝着,期待着。
而下已是晌午时分,寻常百姓早是于屋头之内行用昼食了,但见街市走道之上已无人声,着实有些冷清,但,除了这闹坊不为如此,所谓闹坊自是赌酒花妓之地,而这江洲的闹坊自称鬼也欢,有名寻乐天,所留之人皆为花客,不论是随性自在的浪子,或为多愁善感的诗者,亦或是达官贵族遮名而来的假公子,于此处比比皆是。
“哟,这可不是姜公子嘛!您今儿个是寻欢呢?还是作乐呢?呵呵。”一名妈妈扮相的中年女子于门前招待道。
“在下此番既不为寻欢,亦不为作乐,只是……”这名被妈妈唤作姜公子的青年如此说道,但闻言语未了却已是被那妈妈打断道“只是来同泗娘交心一番,呵呵,我都懂,您哪次前来不是如此交代的呀,您等着就好了,我呀,这便去寻那泗娘下场陪您。”
“呵呵,张妈妈聪巧!那便有劳了!”姜公子拱手谢过,而后便是寻了一处肆角坐下,等候着那位泗娘现身。
差约十数息之后,自二楼档口处已是有点点脚步声传来,闻声抬眼望去,但瞧见一女子轻抚脚步而下,扮着一身的似水红裙缓缓探来,每一步都是轻盈的,脚尖点在了绒毯之上,宛若那花中仙子轻落于水面之上一般,层层荡漾即为他人的艳羡的目光,光是那静雅出尘的举态便已是尤为引人出神,但见这名女子款款行于了登殿之内,不久便抬眼眺望向角落处,在那儿正坐有一名青年,此刻也是朝她望来。
“泗娘,你来了。”自姜公子寻见泗娘现身之时便也是心动不已,似是离别许久之后的重逢一般,她落于他眼中的每一幕,每一处细节,既熟悉亦陌生。
“嗯,泗娘来了,姜公子已是一个月都未曾来探望过泗娘了,如今姜公子那要事可是办妥了?”泗娘坐于了姜公子的身侧,并抬手引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姜公子的面前。
“嗯,尚且办妥了,如此我方才有得时间来看望泗娘。”姜公子举杯轻抿了一口茶水,而后亦是凝向了泗娘同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