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是不做停留就此离去,现下乃是微明之时,街道之上空无一人,晨风吹拂而过,抚摸起几缕姜禛的秀发,将其扬于空中,任凭初晨的光芒附着其上,点缀其中,霎时间,自有美丽相伴,翩若风中惊鸿。
只是,此番并非为美丽而去,而是为苦闷而去,想及此处,姜禛便也是愁眉不展。
“喂!喂……快醒醒!”姜禛留意到一人,此刻正大字躺于自家府邸门前呼呼而睡,方才以为是乞丐,待到走近之时尚才辨明此人乃是汪烨。
“喂!快醒醒,你是,陈译的根班对吧?”姜禛思量了半晌后询道。
“对……”汪烨晃悠着脑袋,此刻自己的脑海着实混沌,好在是瞧见了这姜禛离府,若是依旧睡去,错过了,回去怕是有的苦了。
“你于我姜府门前做甚?还睡于此处,难不成,做贼?!”姜禛警觉道,边说边是伸出手来,似要动手一般。
“不是不是,姜姑娘你,你误会了,我是……”汪烨这当口子着实纠结,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怪自己没那定性,竟是入了眠。
“不是?那你于此处做甚?老实招来!说!”姜禛逼问道,似是并不相信汪烨所言,定要寻个一二出来。
“其实……这……”汪烨尚在犹豫之间,但见那姜禛如锐利一般的眸光,似要将自己洞穿,着实引得汪烨心下一寒。
“其实,我是为了盯你,所以,才于此处”汪烨如实说道。
“为了盯我?是陈译那骗子让你来的,是否?为何目的?说!”姜禛现下但想起那陈译,便是没来由的烦躁与紧张,一半或为思愁,一半或为苦意,自己这月儿阴晴因他,圆缺因他,皆为其所扰。
“因为,因为……我家爷,他在意你!”汪烨并未知晓自家主子的真意,他仅为断言猜测罢了,却也准,到底是伺候如此些年头了,陈译的心思,悲喜,汪烨尚也能体会一二。
“他……他在意我?扯谎!胡话!做骗!”姜禛此时这慌张的样子,着实有趣,既不同日里贪玩随性的她,亦不同先前生气焦作的她,俨然一副被人说穿心事的模样,越说不是便越是。
“今儿个我可没闲时搭理你,我还需行去郡守司领罚呢!”姜禛当真赶时不假,可她这会儿更多的是为了逃避,若不违心,怕是要羞红着脸面对汪烨了。
“等等!领罚?姜姑娘为何领罚?所为何事?”汪烨询道。
“因为,因为我闹了何府,要去挨板子了。”姜禛低头而下蹲于汪烨身前,即在这汪烨面前,姜禛也终是未曾供出陈译,若要表露真心,还得于他不在之时,女儿家自是脸皮薄,口是心非,而后又自食苦果,正常。
“如此,那姜姑娘,我这就先行离去了,你,路上走慢些,告辞!”汪烨言罢便是奔了出去,一扫先前的种种倦意,而他的那句“路上走慢些,”自也是为了给陈译博得时间。
——虽不喜这妮子娇惯的性子,但对我家爷到也入心,即便如此,也终未道出实情,罢了,老子这会儿便帮你一趟。
汪烨可是明了的,当日于何府琐事甚多,闹腾的乃是自家主子,并非那姜禛,见这妮子似是真心,汪烨倒也乐得如此相助一番。
“郡守司?区区五洲府之下三司之一罢了,何德何能引我家爷去上一去?此番登临便是你们的福分!”汪烨如是说道。
一路随风,疾行而去,汪烨不一会儿便是回于五洲府,陈译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