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历史悠久略带衰败的景象。
除了铁轨相对崭新一些,车站的服务站房和地面俱是斑驳不堪,偶尔还能见到坑坑洼洼的痕迹。
遍墙的爬山虎色泽墨绿,几乎遮掩了所有的红砖墙,连墙头的铁丝网都不例外。
有了中途加入的赵凌志,大大小小的礼包显得不再那么繁重碍事,一行三人的赶路骤然轻松了许多。
赵凌志不顾身份地加入其中,可不全是“顺道拜访”,更主要的目的还是想验证心中的猜想。
换作任何一人,都不会因为对方的三言两语就全盘相信。
对于这一点,尤忘心也心中有数,痛快地答应下来更是为了多一分保障。
隐隐之中他有一个预感——父亲可能真的出事了。
……
三人沿着地下通道刚刚走出车站关闸,顿时被一伙趴活的司机和旅馆引导围了上来。
“老乡们,到哪儿里?需要包车吗?”
“三位,拼车么?一缺三了!”
“帅哥、美女,住旅馆吗?我家的床又大又舒服,三人躺一起都不嫌挤!”
“李二嫂,够了啊!他们三个一看就是走亲戚的,谁稀罕住你家的野鸡店!”
说话的两人一看就是平时不对付,针锋相对的荤话瞬间惹来一阵哄堂大笑。
哄笑声中,还有不少人围了上来,继续卖力地兜售各自的生意。
别看尤忘心平时一副见过世面、临危不惧的模样,面对乡里乡亲的“热情”还是硬不下心肠,只能频频抱拳逐一解释。
“不住店的,抱歉……”
“唔,我们也不搭车,车就在前边的停车场……”
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两句家乡话,脸上始终洋溢着熟络的浅笑,丝毫没有不耐的神情。
金林夕和赵凌志则充当随行的“闷葫芦”,只是负责提着礼盒跟在尤忘心身后,不上前插话。
入乡随俗是一方面,另外也是担心外地口音惹来更多的关注。
或许是他地道的家乡话解了围,不断有人挤出离开,人群也变得逐渐稀薄。
“咦?这不是尤家小子么?你咋回来啦?”
一个刚刚围上来的四旬汉子在瞧清尤忘心的面目后,不由地惊奇出声。
闻听此语,尤忘心顺着说话声将脑袋偏向右侧,正好瞧到一张笑得灿烂的鞋拔子脸。
一身还算得体的对襟短衫褂洗的泛白,胸前的左侧口袋别着一只钢笔,黑色长裤熨烫得棱角分明,脚下还踩着一双锃亮黑皮鞋。
一副典型的知识分子模样,如果不是那张脸稍有减分,定然会赢来路人的由衷喝彩。
“姚叔叔,你怎么来这里了?好巧!”
尤忘心瞬间想起这人的身份,兴奋地上前握住了对方的双手。
打招呼的这人,是父亲的老同事姚景远,都在同一所中学教书,只是年龄小了不少。
因为样貌的缘故,又加上本人自视清高,他一直单身未婚,住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
也正因如此,姚景远与独自抚养幼子的尤铭成了“忘年交”,平时没少来他们家蹭吃蹭喝。
由此,他便成了尤忘心口中的“姚叔叔”。
“果然是你啊,你怎么回来了?尤铭老哥不是去投奔你了吗?”
“投奔我?什么时候的事?”
尤忘心蓦地心中一紧,连忙急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