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金林夕偶尔也会对着窗外的美景抓拍,好似有着无穷的乐趣。
早起的困乏已让尤忘心有些昏沉欲睡,不仅是早起那般简单,这两天时不时泛起的疑虑使他夜不能安睡。
“忘心,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我们!”
正在举起相机拍照的金林夕蓦然动作一停,秀眉微微蹙起,以脚尖踢了踢对面的尤忘心。
有人跟踪?
尤忘心瞬间脑子变得清明,睡意被尽数驱逐,尽可能压低声音询问对方。
“哪里?能确定大概方位么?”
金林夕闭眼稍稍感知了片刻,抬手从包内取出一张面巾纸,以口红在上面轻轻涂画,言语也十分肯定。
“大概是这个位置,那人的精神波动十分轻微,一定带了某种阻碍探测的物品。
唔——应该不是精神类超能,面对我的窥探,他的精神波动平稳。”
话刚说完,面巾纸上已然出现一幅简单的列车座次图,金林夕特意在一个座位勾画两下,留下一个醒目的“♂”符号。
“是一个男人?”
“没错,咱们怎么办?”
“既然对方这么肆无忌惮,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走!过去瞧瞧!”
的确是“肆无忌惮”,两人的座位正好毗邻两节车厢的交接部,对方偏偏落座在相邻车厢的最后一排,算是相邻也不为过。
前一段时间,尤忘心就察觉有人在周遭窥测。原本他以为是九爷一伙对自己有了怀疑,所以他才会在林小海的开业典礼上高调行事。
现在细想,苗九命一伙自顾不暇,对一个盟友这般针对的可能性不大。
既然不是,他倒是对这伙人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听到尤忘心这么霸气自信的话语,金林夕立时眉开眼笑站起身,很自然挽起了他的胳膊。
如此亲昵的举动,俨然是一对热恋当中的情侣。
尤忘心对此也不排斥,随手捡起桌上的面巾纸,任凭自己被“拖走”。
沿着列车走廊走了七步,两人同时停在相邻车厢的目的地。
两排面对面的座位,乘客同样不多。
一个身穿浅灰色夹克衫的墨镜男子平靠在椅背上,好似在闭目养神。宽大的墨镜近乎挡住了半边脸,瞧不清他的容貌。
或许是因为对面座位无人的缘故,墨镜男子惬意地将双腿搭在上面,极其没有素质。
也正是这种做派,过道另一边的两个乘客不时皱眉低语,数落着他的道德低下。
如果不是金林夕笃定这就是跟踪者,尤忘心绝对会将其忽略掉。
两人停下脚步端详了片刻,还不等尤忘心说话,身旁的金林夕忽然发出一声轻咦。
“咦?这不是执法队赵队长吗?”
对于这个人,她可是颇有印象——不久前还在执法队办公室见过,当时费德南也在场。
执法队赵队长?
赵凌志?
尤忘心双眉紧皱,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哪方的势力他都想过,唯独执法队未曾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按照正常的思维,堂堂执法队不会做这种蝇营狗苟的窥探行为,一旦有了确实的怀疑,他们往往会雷厉风行抓捕对方,然后利用在手的资源审讯或者关押。
面对金林夕的疑问,墨镜男子恍若是在熟睡,未曾做出任何的反应。
可是这种“装睡”的行为又怎能瞒住擅长梦魇术的金林夕,她刚想当面揭穿这拙劣的把戏,却被尤忘心抬手止住,并传递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尤忘心拖着她的手臂一起坐下,优哉游哉地将面巾纸摆放在桌面上,当然是躲开了赵凌志伸出的双腿。
“赵队长,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