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这注定是一个美好而丰收的季节。
不知不觉间一夜过去了。
伊丽莎白醒来时正被破破烂烂的母亲保护在怀里,清晨潮湿的空气很是阴冷,伊丽莎白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冻的,一直在埃德妮怀里抖个不停。
狼形野兽驱赶着她们往回走,路旁不断出现些残破尸体与褐色血迹,越来越多的狼人、虎人甚至牛头人驱赶着战利品汇聚进来,被驱赶的人类越来越多。几日后伊丽莎白惊恐的发现,身旁的姐姐婶婶居然已经成百上千……她不知道被驱赶到了何处,只知道哪里都是地狱。
兽人夜晚以她们为乐,白天以她们为食,每天都在惶惶中度过,野兽的快活声,衣衫撕破的嗤嗤声,痛苦告饶的声音,最后变成死者的悲鸣,惨幕一幅幅上演。
惶惶中太阳每次落山都会庆幸又多活过了一天,每天伊始又是噩梦的开始,就在这种持续性的不安中,伊丽莎白丧失了时间感。她忆不清楚被掳获了多久,不知道身处何地,只知道随着这死亡队伍前进,被驱赶到了目的地。
绝望是什么?绝望就是忍饥挨饿,衣不蔽体瑟瑟发抖,一天一天等待着被野兽玩弄、撕扯、吃掉,最终变成一节节一块块,抛在白骨堆上成为毒虫蛇蚁们的温床。
栅栏里面当作羊群圈养的人类越来越少,伊丽莎白饿迷糊了,没有意识到人群躁动起来,一个低头看看脚趾又抬头的功夫她就成了边缘人。
意识到不对的她转身欲逃,但她哪里是那些兽人的对手,她被抓住了后颈,像是鸭子一样被提起来,要被带走了。
埃德妮由人群里面猛冲出来,哇哇怪叫着扑向这个兽人,她用牙咬用手抓,兽人不厌其烦,便将伊丽莎白这只小羊扔回羊群,按着埃德妮给了她两个大耳刮,揪着她的头发往外面拖。
“妈妈!!”
伊丽莎白哀嚎一声就要去追,身旁的女人们赶忙将她按在地上,即使她追上去也是没有用的,兽人绝不介意多一点午餐肉。
伊丽莎白在地上恨恨的哭,她恨死母亲了,母亲总是偏袒她姐姐菲欧娜。菲欧娜将郊外的野花带给她,她就会露出开心的笑,伊丽莎白将花递給她,她则会指责伊丽莎白不懂事,应该留在家里帮忙做些家务事。菲欧娜做错了事情,母亲一般会一带而过,温柔的安慰她下次注意,而伊丽莎白错了事只会受到训斥。还有这次地心说,所有人都在说伊丽莎白好,夸奖伊丽莎白棒极了,为他们南方挣了光,为什么母亲就是这样吝啬,连声好话都不舍得对她说?!
菲欧娜姐姐人缘那么好,朋友那么多,她已经足够优秀了,缺一点阳光雨露也不会怎么样的,她伊丽莎白到底怎样做才能让埃德妮满意呢?
“妈!……”伊丽莎白哭着低下头,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她到底没有听见母亲的哀嚎声。埃德妮到底是埃德妮,没有别人临死前的哭天喊地,乞求饶命。
在无尽的自责,痛苦,愤恨,无助,孤单惶恐中,伊丽莎白疯了。
屠夫再次来选羊时,她大喊大叫着跳到屠夫身边去,屠夫被这不同寻常的羔羊吓了一跳,遂即嫌弃的凝了她眼瘦骨嶙峋的身板,一把将她推到一边。伊丽莎白不甘心的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去抱屠夫,屠夫则轻而易举的将她重新踹倒。
屠夫带着选好的肉羊离开这里,赤身果体的伊丽莎白虚无了。她空洞的双眼望望栅栏外面,又回身望了望姐姐与婶婶。
人心真是一个古怪的东西,她们白天看到埃德妮牺牲自己来保全女儿,便都伸手去保护伊丽莎白,时间只过去半天,看到伊丽莎白自告奋勇的去填兽人肚子却没有被带走,她们反而嫌恶起她来。
她也太那个啥了吧?主动被吃都没被带走,该说她幸运呢?还是说她垃圾呢?她的妈妈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