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没有辰晷在的时候,似乎流逝很慢,月出困在院内一日日煎熬着,只与这盆花相对。
大半个月后,辰晷是最先回到炎洲的。
入夜,月出坐在院子里正发呆,自从辰晷他们离开,她困在此处能做的最核心的事情大概便是发呆了。回忆认识辰晷之后的点滴,只觉得恍如隔世。那之前的人生,和那之后的人生像是走在一条完全不同的岔路上,通向截然不同的远方。
忽然觉得额头透出一点点凉意。
月出抬手按了按那个辰晷留在额间的结界。这大半个月来,倒是还算一切安宁。花神娘娘来过一次,看见那凤凰羽兰还是一副凋零的样子,笑得异常冷峻。她当时走近月出,大抵是想说上几句狠话的,可是在她靠近后,这结界便陡然张开,将她又一次包裹进了一个蓝色的水球中了。花神娘娘见状似乎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拂袖而去便再未来过。
月出正胡思乱想,周身忽然架起水蓝色的结界,将她置入其中。
“咦?”月出愣住站了起来,“怎么回事?”四下无人,这结界怎么又张开了。
月出正奇怪,已有一股凉意自她身后环上她,让她一时之间禁不住抖了抖。接下来便是耳边温柔的一个声音问道“在想什么?”
月出陡然睁大眼睛,然后猛地转过身来,看到了辰晷棱角分明的脸庞,“辰晷!你回来了!”
辰晷笑着抱住她,“怎么看起来消瘦了些?可有遇到麻烦?”
“我没事,你呢?一切都好吗?伤有没有问题?”月出问个不停,辰晷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着她的眼睛因为自己而变得有神采,这种满足感大概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清晰的体会。
半月多未见,辰晷重新见到月出时,便更懂了不想离开她身边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他拉住月出反反复复打量了一番,一颗悬着的心似乎总算放了下来。
“夜里凉了,走,回屋去吧。”辰晷一抬手,那团水汽便在他手中化为了一个水球,最终消失不见了。他拉起月出的手回到屋中,从头到尾也未提过这一趟出去可有打问到什么。他不说,月出也不问,两个人只是靠在一起,絮絮说着不相干的话。
其他几个人几天之中也陆续回到了小院子里,可所有人都没能带回好消息。除了辰晷看起来淡然,其他几个人却都是唉声叹气着。
“都这个时候了,咋办?你说咱们可咋办?!”连一直没心没肺的火溢都哀嚎起来,“还有十天,你到底什么打算?”
辰晷摇头,“没什么打算。”
“你不是没打算,是你反正主意已定不会交出月出,有这一根本,才不急不躁。”聆少分析。
月出低着头,对辰晷说,“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做错事,也不用害大家如此……”
辰晷却摇头,“没有的事,是我没照看好你。如今,你且不用想之后的事情,我会带你平安离开这炎洲之地的。”
月出点点头,却忽然离开了辰晷身边奔着墙角的那盆半死不活的凤凰羽兰过去,端起它移到了太阳下,才又折返回来。
“你这是做什么?”墨白不解,“我记得这花并不适合直晒吧。”
“啊?”月出放下花走回来,回答,“这花性情实在任性些,要求太多,一个时辰要光一个时辰要水。刚刚它觉得那阴凉处冷了,我便移它到太阳下晒晒。”
所有人都静默了,看向那依旧没起色的花,又看了看月出。
聆少偏头打量月出,“你能感知这花的需求?”
月出点头,“能,只是要求太多,没办法都实现,只能挑主要的完成。”
“你……是怎么感知到的?”
月出看着那花,又看了看聆少,“你看不出它想要什么的感觉吗?”
“……”火溢抬手拿起那盆花端详,“你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