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的手腕被潘锐隔着衣袖扼住了,但她还是被勒得皱紧了眉心,她沉着声开口“潘锐,放开我。”
他犹豫了下,松开了她。她马上抬起脚步朝地铁方向走去。她为什么要留下听他计较过去这些鸡毛蒜皮?她应该一早离开,她每次都犯蠢。
她走得飞快,他追在她身侧,急匆匆地说“夏至,我知道你还爱我。你还是一个人。”
“我一个人,就能证明我还爱你吗?”她抽了下嘴角笑了一下。这下好了,她怀疑自己潜意识里其实就是想留下来看这出笑话,她明明刚刚有那么多次离开的机会。
不,她就不应该出来。分手了就分手了,还做他妈的朋友。
他吼叫道“你忘不了我!”
“你从来就这样自以为是。”
他冲到她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如果你不爱我了,你为什么还要偷偷来看我空间?”
“你知道我看过你空间,那么应该也知道我有多久没看过了。”她往他身侧突围,又被他一步堵住了。
“那你为什么要出来见我?”果然,她的悠游寡断不够决绝永远是她的致命弱点,一旦被揪住,便轻而易举地被对手击中。
她呼出的气息被截成了好几段,她又把手伸进了口袋“我出来见你,本来是想把这个东西还给你,可是我后来觉得我太蠢了,没事干嘛要找事?我也高估了你。”
手从口袋里掏出,银戒已捏在了食指和拇指之间。
他看着她指间的寒光,脸上爬上如水的温情“你还留着。”
“但是早就不在我心里了。”在今天以前,她一直把这枚戒指放在背包暗格里,当护身符一般带着,她对自己说,是习惯,也是懒得收拾。
然而今天,就在她动了那个矫情的念头的那一刻,她知道了她确实还爱着他。
那就从现在开始,再也不爱了吧,他不值得。
她转向江水,把戒指握在手心,拳头掠过耳际往后一压,再向前一送,戒指从张开的五指中飞出,带着他们所有的过往飞入了江水中。
“现在没有了,你回去吧。”她正对着他说。
他的视线追逐着那点银光,一瞬间就再也看不见了。他说“是因为我结婚了吗?”
“你他妈的总算记起你结婚了。”她不能自已地笑出了声,她怎么会爱过那么逗的男人呢?
她朝他甩了甩手,像洗手后甩掉多余的水珠似的,她继续往前走,与他擦肩而过。
“我可以离婚!”他在她身后叫嚷,她用力地合了一下眼皮,没有停下脚步。
她听到他朝她快步地跑了过来,她脑里飞快地运转了一下,她也该跑吗?她能跑得过他吗?就这思考的两秒间,她已被他从身后抱住了。
“夏至,今晚陪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他伏在她耳边,气息轻柔而潮热。
“潘锐,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她掰着他箍在她腰上的手,可是无法掰动。
“我是认真的,只要你点头,我回去后就离婚。”
她颤抖起来,她觉得他无比恶心。她咬了咬唇说“这算什么?你离婚不离婚与我无关。你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在我身上。”
“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不是为了你,我只是想要一个借口离婚。我受不了了!”最后一句,他的话音里竟带着哭腔。
夏至深呼吸着,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潘锐,如果你还尊重我,请放开我。”
腰间那铁钳般的双臂略有松动,她马上使劲一推,逃出了他的怀抱。
“夏至!对不起!”他高声说,然后带着恳求的软弱说“不要走……我不是要故意冒犯你……”
夏至背对着他说“潘锐,清醒一点,你只是被这座城市的灯红酒绿刺激了。就算我今晚上了你的床,你回去还是不会离婚。你